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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说故事的人,所以这个故事不是我说的,是一尾热带鱼告诉我的。
: X- M( X( l7 B 他说,我可以把他的故事说给很多人听。他说,这样我会好过得多。 / W8 w# y: w0 l$ Q: o" D
如果他是一尾中规中矩的热带鱼,他当然应该生活在大海里。可是他不是,他不愿意过普通的生活,于是他选择了一只茶色的大鱼缸做为他住的地方。
& x! t" _; Z! s1 j4 o. [7 p5 { 他怎么选择?不知道,但总会有办法的。就像一个泡泡可以选择飘在空中还是浮在水里一样,他总是有半法做出选择的,总会有的,这并不难。 ( k# u3 U0 M9 e' X- M& v) {
事实上,一只大鱼缸中是不可能只有一条热带鱼的,所以他不得不和其它的鱼住在一起,他很高傲,他从不理它们,也许是几乎从不理它们,因为有一次,他好像对它们中最小也是最漂亮的一条小热带鱼吐了一个小水泡。
j, U( M% B) c6 T4 N 是的,他向它吐了个水泡。
; h, h+ Q9 O" j6 R+ p 叛逆的热带鱼有自己怕生活。
* G# Q/ g& y* b8 \, E% X0 p 他的生活就是观察鱼缸外的世界。那个世界只是一个年轻男人的两层楼的小别墅。当然,这对热带鱼而言毫无意义,他只能看到放置鱼缸的大厅里发生的事。
0 Z( D3 T% [: s7 u 男人并不因为是一尾叛逆的热带鱼的主人而显得不风。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而已,或许还稍微有点钱。男人的房子没有女主人。但是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进来,然后出去。
$ Z9 b' O. v/ B$ g 有一个女人是不同的,她每隔几天就要进来出去一次。 ! P! P0 W# r4 q7 I: ~
几乎总是在固定的日子,热带鱼可以看到那个女人进到屋子里来,为男人煮杯咖啡,但是他只喝白开水。那是个漂亮的女人,一条热带鱼是这么想,那么她的确就是个漂亮的女人了。
; t; ~0 E% G2 }$ D6 Z1 O 那个女人的确是不同的,她与那些直接从大门进到男人的卧室的女人不同,她总是坐在大厅里,坐在热带鱼可以看见的地方,用一种迷蒙但又染着一层绯色的眼睛望 着被咖啡热气胧着的男人的脸。
; p! h! X' m( R3 k+ a! h 只有在这个时候,男人一向木然的眼睛才会隐隐的闪着一点火光,男人一向插在裤口袋里的手才会不停的在空兴奋的比划着,热带鱼也会在这个时候巾着茶色的玻璃缸壁吐着泡泡,而且故意把水泡弄得大一点。
/ O( {! h; U; A 那个时候吐着水泡的热带鱼的心情恐怕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最可悲的是其它的热带鱼也不能够理解。是的,没有什么活着的或是死了的东西可以理解热带鱼的心情,就连那个时候的热带鱼自己也不能理解。
* |$ I9 w& r# i! k4 T 日子也并不因不平凡的热带鱼而变得特殊,它只是静静的流过,无声无息的从热带鱼那偷走了属于他的时光。但是总会有什么发生的,热带鱼知道那只是个时间问题。 3 u: G0 w7 b* G) W+ C! U( ^
然而一日,那些事就这么发生了。 1 K+ T, l F6 x+ @' o
大门在一阵衣料磨擦的悉悉唆唆声中被打开了。首先伸进来的是女人的左手,然后是男人的右脚,最后一起闪入热带鱼那无法闭合的眼睛的是男人和女人交缠在一起的身体。 ; M; w0 n0 |# {! X# F% W
男人用脚关了门,男人用手抱着女人,男人用唇吻着女人的。 2 k1 M) ~( c2 v6 m9 x8 p& \- \( c& _
他们终于一起进了那间卧室。 . ]1 ~- E& }: M
热带鱼的时间开始慢慢的凝结。他发现自己是有心脏的。因为那颗属于一条鱼的心脏在抽动着,以一种不畸型的频率来提醒他糨的存在。
! P* M" ~/ B8 X( m* Q/ k 有一些事是要发生的。热带鱼知道。因为这只是个开始。 ; Z9 Q/ r8 m8 M* N+ r/ I: [2 ?
热带鱼死了。就在女人用那只茶色的鱼烂了男人的脑袋之后,热带鱼干死在男人白色的脑浆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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