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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车上，一个很漂亮的女列车员，盯着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人，大声说：“查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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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T% L" Q" m$ q& D中年人浑身上下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却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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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p# v: l# [9 i8 C$ J y列车员朝他怪怪地笑了笑，说：“这是儿童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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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憋红了脸，嗫嚅着说：“儿童票不是跟残疾人票价一样吗？” 5 |: c, ]; Z9 S: B* ~* N6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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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员打量了中年人一番，问道：“你是残疾人？” % h, O! T# l/ \# K o
* l2 {! V% v# E, Q$ P, i“我是残疾人！”“那你把残疾证给我看看。” 3 [$ d: M! ]+ U1 u5 j/ \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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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紧张起来，说：“我没有残疾证，买票的时候，售票员就向我要残疾证，我没办法才买的儿童票。” 4 E, o% v& ~: ?0 G0 O, J$ I; i6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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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员冷笑了一下：“没有残疾证，怎么能证明你是残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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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没有做声，只是轻轻地将鞋子脱下，又将裤腿挽了起来———他只有半个脚掌。 $ _9 ?/ T2 r& ~1 z7 a8 `' m1 d- k% {. v
4 `; @: g( F8 z- D列车员斜眼看了看，说：“我要看的是证件！是残联盖的钢印。” + t& M1 P+ @. V/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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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一副苦瓜脸，解释说：“我没有当地户口，人家不给办理残疾证。而且我是在私人工地干活，出了事之后老板就跑了，我也没钱到医院做评定……” ( S: e. X" Q, }# k5 p$ e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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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长闻讯赶来，询问情况。 中年人再一次向列车长说明，自己是一个残疾人，买了一张和残疾人票一样价格的票…… 2 ?+ d- D8 z! D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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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长也问：“你的残疾证呢？” - B' j4 ]6 A' e% V2 \+ y
: p1 R# Z+ y$ D- I, z& U4 J0 F中年人说他没有残疾证，接着就让列车长看他的半个脚掌。 列车长连看都没看，他不耐烦地说：“我们只认证不认人！有残疾证就是残疾人，有残疾证才能享受残疾人票的待遇。你赶快补票吧！” & I1 `' ]6 k$ E9 I& q% X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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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一下就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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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遍了全身的口袋和行李，只有几块钱，根本不够补票的。他带着哭腔对列车长说：“我的脚掌被机器轧掉一半之后，就再也打不了工了，没有钱，连老家也回不去了，这张半价票还是老乡们凑钱给我买的呢。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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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 ^) N5 R列车长坚决地说：“那不行。” # l* n4 ~& {0 M(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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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列车员趁机对列车长说：“让他去车头铲煤吧，算做义务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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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长想了想说：“好！” ; G- e; V4 f1 s
/ u$ Q; V# q0 ~; Y中年人对面的一个老同志看不惯了，他站起来盯着列车长的眼睛，说：“你是不是男人？” % r6 M- j4 c+ y/ Z7 t3 W& o
k# D+ T, _# y6 A8 \ h6 q列车长不解地说：“这跟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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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男人！” $ C# ?9 n; i. K6 R! g" a$ F/ K
( ^! y: C& B. I- Y' M“我当然是男人。”“你用什么证明你是男人呢？把你的男人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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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一下笑起来。 4 A. f1 s. F' E3 @ B8 t. I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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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长愣了愣，说：“我一个大男人在这儿站着，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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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J/ K0 [6 F8 z老同志摇了摇头说：“我和你们一样，只认证不认人，有男人证就是男人，没男人证就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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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b$ C# m1 b/ B+ A" \列车长卡了壳，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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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N/ O! ]) r8 H7 z' @, u那个女列车员站出来替列车长解围，她对老同志说：“我不是男人，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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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 T- B% ~; ^6 e8 i老同志指着她的鼻子，说：“你根本就不是人！” 8 _: U6 r& P* }3 r9 E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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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员一下暴跳如雷，尖声叫道：“你嘴巴干净点！你说，我不是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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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3 m. x1 w5 v. V' h老同志一脸平静，狡黠地笑了笑，说：“你是人？那好，把你的人证拿出来看看……” # I L: R6 w, C9 D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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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人再一次哄笑起来。 只有一个人没笑，他是那个只有半个脚掌的中年人，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知何时，眼里噙满了泪水，不知道是委屈，是感激，还是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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