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00:05
北冥 和尚初凌波第九回 莽牯朱蛤
……
段延庆见虚竹退开,冷哼一声,拐杖在地上拄了一拄,身形陡然欺进,拐杖便向虚竹身上点去。虚竹正惊诧这段延庆功夫果然高绝,轻松两下便逼开了他,只怕便是那“一阳指”的妙用了。见对方突袭而来,也来不及化解体内吸取而来的内力,运功至双腿,凌波微步刷得踏出去,避了开去,双掌却是作了个韦陀掌的守势。待他与段延庆错开了来,身后嗤嗤两响,身上的僧袍已然被那一阳指力给破了两洞。
虚竹心中大骇,心想若不是我有凌波微步在,恐怕空有一身内力,却被对方这样给了解在这里了。赶紧捉住钟灵儿素手,踏出几步,心想我惹不起,我跑总得了吧。
段延庆以为他想逃走,心中着实恼怒,铁杖在地上点了两下,身子凌空追上,刷刷又点处两道劲气,封住了虚竹向前逃的方位。虚竹纵使凌波微步在神妙,要躲开这无形剑气却是吃亏在经验不足之上,没有丝毫办法,只能陡然收住身形。那两道劲气堪堪点在一块石头上面,波的两声,弄出两个小洞来。虚竹心里更是惊骇,心想这段延庆不愧“四大恶人”之首,这份功力,只怕只有玄悲师叔祖才有。想到玄悲师叔祖,虚竹不由得暗叫糟糕,心里焦急万分。原来这四大恶人已然出现,也不知有没有去恶人谷和钟万仇汇合,但是慕容博只怕已然到了大理,甚至可能,已经对玄悲师叔祖下手,自然是焦急万分,巴不得回去看看。同时也抱了另外一个心思,只盼师傅他们已经到了镇南王府,这样慕容博再托大,也不敢贸然动手吧。
段延庆瞥了虚竹一眼,道:“阁下既然敢吸老三老四的内力,便是与我们‘四大恶人’为敌,难道你还想跑了么。丁春秋那老儿既然教徒不严,惹了我们‘四大恶人’,我便替他结果了你。日后自然跟他算账。”说罢,嗤的铁杖一点,却是冲着虚竹捉住钟灵儿那手去的。他自恃身份,便也不想想那小姑娘出手,因此便想分开他们俩,先结果了这个和尚,在跟那小妞儿算账。
虚竹一把把钟灵儿退开,自己也立刻避了开去,体内内力却因为没有化解,气息翻涌之下,运行颇不顺畅,一个不查,踏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面,脚下一歪,怪叫一声,立即倒地。
钟灵儿还道那青袍客伤了虚竹,凄然叫了一声:“臭光头!”忽然想到自己父亲说过什么要请“四大恶人”与镇南王和保定帝为难。当下便叫了出来:“啊,你们便是‘四大恶人’!”
段延庆本想趁着虚竹摔倒的当儿,一杖结果了他,听到钟灵儿这么一叫,心里微微一动,旋即想起什么,收了铁杖,拄着拐杖站在虚竹不远处,防备着她,问道:“小姑娘,你是谁?怎的认识我们?”忽然想到老三老四内力被那和尚吸去,不由得又恼怒得很。
虚竹这一下脚被扭到,摔倒在地,心中大急,心想这次恐怕得交待在这里了。没想到段延庆却不与他为难,反而问钟灵儿去了。他立刻爬起来,两手再以韦陀掌的守势,防备着段延庆。同时内里暗运内力,按照北冥神功的心法化解刚刚吸取而来的内力。只可惜一只脚疼痛非常,也只有强自忍着了。
钟灵儿看了他们一眼,眼睛里面的戒备神色十足,隐隐对那青袍怪客不开口却能说话感到好奇,口中却道:“我是听爹爹说他找了什么‘四大恶人’来住拳,要找什么镇南王的麻烦。”
段延庆刚想说话,那边岳老三已经爬起来,看到老四一副奄奄的样子,心中恼怒,大叫道:“好哇,你竟然是钟万仇的女儿,奶奶的,他个家伙请我们来帮忙,却让女儿和一个和尚勾结在一起,暗地里害我们。老大,他们既然不安好心,我们干脆先杀了这小妞儿和这小和尚,再杀进恶人谷,把钟万仇那厮给结果了了事。”
钟灵儿听到他们先要杀自己,然后还要去杀自己爹爹,不由得惊恐的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们……”至于我们如何,却是因为想到臭和尚的确吸了人家内力,说不出话来了。
虚竹听了这话,对岳老三的认识又深了一层,怒道:“谁想害你们,是他自己先想要对我们不轨的,我们这才反抗,他自己吃了亏,却怪不得我们。”虚竹指着云中鹤说道。
段延庆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定是老四见色起意,意图不归,结果栽在这和尚手里,内力给化了个干净。而后老三过来见到,想去拉开,也便被化了内力。看来,这“化功大法”果然神妙,便是这样一个驽钝的和尚,都能够让老三老四吃这么个大亏。哼,日后定然要见识一番。
段延庆沉思一会儿立刻就有了主意,制止了正要接下包袱,取自己兵器的老三,道:“慢点,既然是钟万仇的女儿,我们便不为难你,不过这和尚么,可留不得,定要杀了他,给老三老四出气。”说话间,一根杖点动地面,身子奔虚竹而去,另外一根杖却往虚竹胸口点去。
虚竹见他说话间就突然动手,知道对方已经有了杀心,赶紧运起刚化解了一部分的内力,顾不得双腿疼痛,往一旁避开。左手臂却忽然一痛,原来竟然被那“一阳指”指力点中,开了一个小洞,鲜血汩汩而出。他也不顾这些,打定主意逃跑,急忙运起凌波微步,往外逃了去。
钟灵儿悲呼一声:“虚竹哥哥!”当即感觉腿弯又是一痛,竟是被段延庆点倒,吩咐岳老三把她捉住,自己却追了过去。
虚竹听钟灵儿叫他“哥哥”,心里感动,也不顾危险,回头喊了一句:“小灵儿,你快回家,我逃出去之后,一定来找你。”脚下却不也不敢慢下来,急忙忙顺着山势,往前方奔出去。段延庆冷哼一声,双杖交替点地,身子掠飞向前,速度竟然丝毫不慢,同时空出来的另外一杖却不断点向虚竹,定要逼得虚竹手忙脚乱,忙中出错,好趁机结果了他。他也是见识果人,见对方功力平平,偏生靠着一门奇怪的步法,每每躲开自己必中的一招,便只能寄希望于对方不支的情况了。
南海鳄神一把捉住钟灵儿,恶狠狠的道:“小丫头,老大既然说了,今次就饶了你。不过你爹钟万仇,我定然要跟他理论一番的。”钟灵儿却不理他,只是对着虚竹的背影喊道:“虚竹哥哥,你自己小心啊!”眼泪却不情不自禁流了下来,心想,虚竹哥哥,我还等着你来带我去玩呢,你可千万别死了啊!眼看着虚竹的背影和那青袍怪人的背影越来越淡。
虚竹一路狂奔,到最后完全不用自己想,听到身后的破空声,自然而然就踏出了凌波微步的步法,避了开去。可惜段延庆见识过人,渐渐也弄明白了虚竹所踏步法的一些规律,每每出手,总是要多点出一下。初始时,虚竹还能靠着凌波微步的神妙避了开去。
可是他终究还是输在内功上面。如果他有时间把全身内力化作自己的,那便也不碍事,虽然没办法反击,但是要逃出去,也比较容易。可惜那两股内力却在他急速奔跑,全力逃命时不断催动体内内力的情况下,不老实起来。就好像被关在笼中的猛虎,四面冲撞不休 。虚竹这下乐子可就大了。原本就开始自身气息不顺,内力翻涌,这一下内息竟然在那两道不老实内力的冲撞下,走入了岔道之中。这下子走火入魔,登时让他吐血。
段延庆看得清清楚楚,小腹微动:“那和尚,你还是不要跑了,乖乖过来送死,我一定给你一个痛快。”虚竹本来都有些灰心了,现在听了这话,却反而更加拼命,不管不顾之下疯狂向前,渐渐便来到了剑湖边上。这个时候,内息在岔道里面左突右闯,再加上那两股内力在檀中气海四处乱冲,他神智渐渐不清醒。
最后脚步一慢,腰间被段延庆一阳指击中,立即停了下来。接着被段延庆赶过来在摔倒之前,狠狠一掌拍在胸口,吐了老大一口鲜血,飞了出去,落在剑湖里面,激荡起老大的水花。
段延庆见他的“尸体”慢慢沉入了水底,便满意的点点头,道:“可惜你小子一身好身法。”便拄着双杖回去了。
虚竹掉在湖里,湖水没顶之下,呼吸不畅,立即又转醒了过来。连续呕了几大口鲜血,他又吃了好几口湖水,已然快要不支了。好在他落水处离湖边不远,加上原来学过游泳,当下不顾身上的伤势,憋足了一口气,奋力游动,终于挣扎到了湖边。
他见自己脑袋已经出了水面,落在了淤泥上面,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便不再动弹,渐渐昏迷过去。
月光温柔的扫过虚竹满是淤泥的光头。
虚竹在这里躺了良久,好歹回复了生气,渐渐恢复了一些神智。原来段延庆那一掌拍在他后背,虽然让他的五脏六腑伤得不浅,但是却把他走入岔道的内力给逼了回去,虚竹迷迷糊糊之中,一直有个念头:可惜我这身“北冥神功”啊,潜意识里不由自主地运这北冥神功,最后居然经内息理顺畅了,并且已经将那两股作乱的内力给化解了七七八八,尽数化作了他自身的内力。比之他刚下山的那当儿,他现在的内力已经进入了二流高手之流。只是欠缺合理的运用方法了。
不过他内腑重伤,手臂和腰间也被一阳指力所伤,失血不少,昏迷时避免不了的。而且泡在湖水之中良久,怕是伤势好了,也要染上一身寒病。
他迷迷糊糊之间,觉得喉咙干燥,便张口要水喝,这便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了。而偏偏自己就泡在水里,他却无力转动自己脑袋喝上一口湖水。
“水,水,水”他这么徒然喊了半天,又渐渐昏迷过去。恍惚之际,听到几声“呱呱呱”的极像牛蛙的叫声,隐约觉得有个软软的,浑身粘粘的东西跑进了自己的嘴巴,便没了意识。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00:18
北冥 和尚初凌波第十回 书生意气,和尚韬略
……
迷迷糊糊的,虚竹感觉腹内犹如火烧一番,一团热气左突右闯,似是要经虚竹的肚子破个窟窿,冲逃出来一样。整个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疼痛难当,又如猛地吞进去一锅沸水,似是要将整个肚子都给煮熟了。虚竹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明丽的月光下,倘若有行人经过这剑湖边,只怕被虚竹那藕断丝连的呻吟给吓个半死,还以为半夜撞鬼了呢。
虚竹感觉腹内的热气好似一匹脱缰的野马,不住横冲直撞,他实在忍受不住,迷迷糊糊之中却默运北冥神功心法,想要将这热气给导引出去。哪知道他刚一催动内力,就惊觉体内如大江大河一般,经脉鼓胀不已。却原来是他吸取过多内力,经脉没有及时拓宽,因此疼痛难忍。两方煎熬之下,虚竹不由得凄厉的惨叫出来,直感觉整个身子都不属于自己了一样。
说也奇怪,虚竹这么一惨叫出来,腹内热气却好似找到了宣泄口一样,忽然化作一丝热气流,猛地冲进去了他的任脉。没成想的是,经脉里面的内力被这热气一引,也冲破关口,进入了任脉之中。可怜他的任脉哪里又能够容纳这许多内力,立时便鼓胀不已,疼痛难忍。虚竹被这么一搞,又惨叫一声,眩晕了过去。只是懵懂之中,那北冥神功心法却没忘记,一直不断运着。那些内力和那股热气恍如水乳交融一般,在任脉之中立时就浑成了一股更加雄浑阳刚的内力,不断冲撞着任脉与督脉的关口。
终于,督脉还是给那内力冲开了来,于是,大江奔流一样,全身十二经脉和任督二脉便借着这一冲之势,连接在一起了。于是乎,内力汹涌奔流,根本不管虚竹此时的经脉是否能够承受得住,不断地拓宽着,改造着。而檀中气海处,如果虚竹拥有内视的能力,定然可以看到一部分内力隐隐犹如实质,和液体状态相似。不过这却不是他内力十分雄浑的缘故,实在是因为经脉容纳不下,便被压缩成了这幅模样,也算因祸得福了。不然他体内堪比四十年的内力要真正冲开去的话,只怕立时虚竹就是爆体而亡。
清晨第一缕阳光辉映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的时候,剑湖边上来了两位客人。一人一副客商模样打扮,也颇有些孔武有力,粗犷豪爽的样子。而另一人则是一副书生模样,一袭青衫,挥洒间指点风景,谈笑风生,端的是一个风神俊朗的人物。只不过脸上却脱不了那一丝稚嫩。似乎是一个刚及冠不久的富家子弟,看那气质,多半也是管家子弟,说不定还是个皇亲国戚呢。
虚竹自梦中悠悠转醒过来。梦里面,他看见自己被放在一堆火上面烤着,却不想那火烤他没一会儿,竟然冲进了他身体里面去,接着全身仿佛被灌入了一大缸水似的,胀痛不已,伴随着阵阵灼热。
虚竹也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只感觉浑身仿佛大病初愈一样,无力得紧。他想挣扎着从泥水里面爬起来,不想淤泥松软,没能够站稳,扑通一声,复又跌入水中,溅起老大水花。
这扑通声却惊动了正摇头晃脑欣赏这湖光春色的那个书生。他听声辩位,见到那多水花,隐约还听到一句话:“他妈的,倒霉!”不由得惊叫道:“马五哥,那边有人跳水了。”只是,他自己也有些不明白,那人干吗又要骂人呢?
那客商正是马五德。马五德是大茶商,豪富好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落魄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甚佳,武功却是平平。这“剑湖必武斗剑”大会,左子穆跟他相熟,互称兄弟,自然邀请他前去做个公证人。路上碰到这姓段名誉的公子,说是四处游完,听说有热闹瞧瞧,也便跟了来。他却不疑心这段公子身份。大理国段姓为国姓,姓段的成千上万海了去了,哪里那么容易碰到皇亲国戚。
听到段誉说那边有人跳水了,在家上之前他也听到普通一声,马五德便慌忙跑了过去看。果然见到一个光头和尚在泥水里面扑楞,却总是因为淤泥和自身手脚酸软,怎么都爬不起来。段誉见到那光头上面戒疤被泥水掩盖,全身上下一副泥人儿模样,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却忽然听到那和尚嘟哝道:“这下好了,被人看到了,还不毁了和尚我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形象啊。唉,可怜和尚我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幅模样也就罢了,还给人耻笑。我还真不如干脆跳进湖里死了算了。”
段誉听他说得有趣,心想一个和尚英明神武也就罢了,却又如何能够风流倜傥,不由得更是笑个不停。当然手脚却不差,赶紧下到湖边来,和马五德将那虚竹给拉上岸来了。
虚竹气喘吁吁的躺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半晌才看了看两人一眼,说了一句:“大恩不言谢。和尚我今日落魄,得两位救助,以后自然加倍报答。”段誉笑了笑:“不用,我等读书之人,本就应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虚竹一听,差点没有酸掉牙齿,赶紧挣扎起来,找了一块临水的岩石,在上面也不避讳,除了内衣以外,把衣物尽数脱了下来,然后再湖里洗了一遍,方才去掉了上面的泥水颜色。
那段誉满脸通红,尴尬笑了笑:“呃,大师,果然是豪爽之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竟然……”他却再也说不下去了。那马五德哈哈笑了一句:“小师傅,你可真豪爽,快比得上哥哥我了。”
虚竹不屑的撇撇嘴,心里想:“这也算豪爽,那如果你知道二十一世纪的女人都穿三点式的时候,不知该作何感想。豪爽,我这叫做天生气质,那可是你们比不上的。”
虚竹把全身洗了个遍,感觉自己浑身爽利多了。只可惜那湿衣服穿在身上,皱皱巴巴的,极不舒服。不过虚竹也没办法,他自己没带多余的衣服,就是带了,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哪里还有不湿透的道理。
段誉看他换上洗干净的衣服之后,整个人似乎变了一个模样。光头还是那光头,却多了一层流光溢彩,那却是被阳光和湖水泛光照出来的,而那眸子里面,却总是不经意的射出迫人的精光,配上他那虽不是很高大,但是却也南北男人风格的身材,隐隐有一股逼人的气势。这种气势,他只在自己的父亲和伯父身上见到过。心里赞叹不已:这,呃,大师,果然是一个英明神武的人。想到英明神武,又想到先前虚竹那番话,不由得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虚竹白了他一眼,心里在猜测,莫非这酸不拉唧的小子就是段誉,看样子倒有三分像呢。口中却不满的说道:“和尚我身上有什么地方好笑么?”说完,自己还是不满意的看了看上下,就差转两个圈儿了。
段誉慌忙止住笑声,说到:“呃,不是不是,大师,大师错怪了。在下只是感觉大师英武不凡,殊不一般,想到大师先前说的英明神武,深以为然,是以发笑。还请大师原谅则个。”虚竹却是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算了。我知道自己什么模样,倒是兄弟你却英俊潇洒得紧,不知道出去,会迷住多少漂亮小姑娘呢。”
段誉听他说自己英俊潇洒,心里高兴,又听他后面那句,不由得满面通红,心想这和尚好不正经,怎得,说出来这种话来。不过却心里踌躇,暗想,自己,自己真有那魅力么?他讪讪的笑了笑,对马五德说道:“马五哥,这位大师却又古怪得紧呢。”
虚竹听他叫到“马五哥”,心说:是了。便故作高深的咳嗽了一句:“这位施主可是滇南普洱的马五德马施主?”马五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声:“正是在下,不知大师有何见教?”原来他觉得这虚竹忽然变的正经起来,虽然年纪颇青,但是人物不凡,怕也是一个得道高僧了,因此改口称他“大师”。而那段誉称他大师,却是因为感觉他年纪比自己大,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称呼,遂这样称呼了事。虽然别扭,但也好过其他的称呼了。(汗,是作者我想半天没想起来而已。)
哪知道虚竹却说道:“小僧得马施主援手,感激不尽,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定要与施主交流一番。实在不好意思,小僧告辞。今日恩情,他日一定报答。”说完举步欲走。
那段誉却叫到:“唉,大师,你怎得走了?”马五德还以为段誉要与他为难,赶紧说到:“段公子,大师有要紧事请,让他走吧!”段誉却说道:“大师,你身上衣服还没干呢?”
虚竹回头对着段誉笑了笑,道:“多谢段公子好意。不过,小僧敢问一句,公子可是单名一个誉字?”
段誉“啊”了一声,道:“你怎的知道?”虚竹却装模作样,故作高深的笑了笑,还煞有介事的掐掐手指头,然后才缓缓说道:“段公子还是赶紧回府的好,恐怕不时就有人要与令尊为难。”段誉听他说“回府”两字,心里咯噔一声,难道他知道了我身份。又听他后面一句,不由得焦急起来,于游玩看热闹的什么都顾不得了,忧心忡忡地问道:“大师此言当真?”
虚竹淡然笑了笑:“佛渡有缘人。段公子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小僧得佛主指点,因此才在这里出现,原来竟是为了化解段公子一家恩怨。”段誉听他说的奇怪,又想他刚才那番做作,不由得便信了七分有多,赶紧给马五德抱了个屈,道:“马五哥,事情紧急,在下先告辞,他日得空,在拜访马五哥去。”
马五德也在暗暗猜测虚竹和段誉身份,听他们对话,知道这种事情的重要性,于是说道:“无妨,段公子还是尽快回去的好。”
段誉点点头,跟虚竹行了一礼,拔腿便走。
虚竹赶紧叫到:“段公子,等等!”段誉回头,虚竹说道:“小僧正好也要前往府上帮忙,还请一块走吧!”段誉这才慢了些步子下来,和虚竹并排走在一起,不过一会儿又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00:33
北冥 和尚初凌波第十一回 兄妹情,恩爱意
……
却说段誉和虚竹一路急忙忙得下山,走不多时,却又碰到一奇怪女子。
那女子全身黑衣黑衫笼罩,双手还带黑色丝制手套,而头上则用黑色头巾将容貌罩住,叫人看不真切。一头油油的黑发却做闺女装束。虚竹看那女子黑衫下的曼妙身躯,心里一动,登时记起来这女子的身份,心里想:她怎么在这里?
段誉却是盯着人家看上看下,接着又盯上了那女子骑着的那匹马儿。马身黑色,身形瘦削,但四腿修长,雄伟高昂。一对马眼闪闪发光,顾盼之际,已显得神骏非凡,嗒嗒两声轻响,离他们二人又更近了几分。显然落蹄甚青,端的是一匹好马。虚竹心想:这便是那匹黑玫瑰了吧。恩,果然是匹骏马。却不知是不是雌马。
段誉自幼在大理见过的骏马数以千计,自然辨认得出这匹马的不凡,情不自禁的叫好到:“好马!”
虚竹心说要糟。果然那女子转过头来看这他们两个,冷冷的说道:“马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声音果然悦耳动听,可惜冷冰冰的,不带暖意。
段誉书生意气上涌,就要争辩,虚竹立刻就捂住了他的嘴,讪笑道:“姑娘莫怪,我这兄弟是个呆子,一向如此。小僧向你陪个不是,还请你原谅则个。”虚竹口中说得谦卑,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瞄去,心里在想,木婉清果然刁蛮泼辣,嘿嘿。
那女子自然便是木婉清。她见虚竹说得诚恳,又见段誉呆呆的模样,心里便信了七分。冷冷说道:“哼,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别让我看见!不然……”虚竹还没听到她说不然什么,就觉耳朵边上忽然有急切的风声。待回头看时,一只黑色短箭已然钉入段誉脚边的泥土里面。虚竹心里想:这暗器手法果然高明。
待得那女子走远了。虚竹这才松开了段誉。原来段誉被虚竹捂住嘴,又听虚竹如此说话,自然就呆了。松开之后,段誉气呼呼的问道:“大哥,你怎的不让我跟她理论。哪有这么刁蛮任性的女孩儿?”没等虚竹回答,却又转头说道:“大哥你道歉也便罢了,何必说我是呆子。”虚竹心说:我有么?却不答话,只是指着地上的小箭,道:“你先看看!”
段誉一看那小箭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脚面前,立时就吓了一跳,也不再说话了,心里在想,这种女人,哼,以后铁定嫁不出去。
虚竹看他神情,自是明白。他要不明白,也不会哄骗段誉认他做大哥了。他淡淡地说道:“我们这是去找那女子理论呢,还是先回去救你爹爹?”
段誉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连连说道:“先回去,先回去。”
……
虚竹打量着那两面大旗,看那上面分别写着“镇南”、“保国”,心里笑笑,果然如此。那边段誉已经和侍卫打了招呼,只等虚竹一起进入这“镇南王府”了。
进了府来,虚竹正要观察这镇南王府的布局风景,忽听得耳朵边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啊,这不是虚竹么?”回头一看,正是师傅慧轮他们,却没见到玄悲师叔祖。
段誉直接和慧轮他们见了礼,告个罪,便往父王书房去了。
这里虚竹却和师傅慧轮详细地说了这期间的种种经过缘由。
原来虚竹走后一天,玄悲师叔祖就吩咐慧轮师傅他们几个准备动身,提前先到“镇南王府”上去报信。因此便比虚竹早了半天到达。他们已经和保定帝、镇南王见了面,说了四大恶人的事情,现在玄悲师叔祖正在书房里面和保定帝、镇南王商议对敌良策 。
虚竹省略了自己的遭遇,单单说了“四大恶人”的事情,慧轮立刻就跑去告诉玄悲师叔组了。
其后,段誉和虚竹吃过晚饭,便去洗浴,如此便到了亥时。
虚竹闲极无聊,在后花园来散步,顺便想想自己的便宜老妈叶二娘的事情。段誉却跑来找他想要听他讲那海外趣事。原来段誉见父亲安好,又有玄悲师徒相助,心里便放心下来了。
两人在花园中找了石桌坐下,便开始侃天侃地。虚竹偶尔抬头仰头望望房顶。他是担心慕容博深夜来袭,因此便一直留意着。
这里刚说道那极西之地有块大陆叫做欧洲,说那里生长着白皮肤蓝眼睛的人时,段誉兀自惊奇不已,虚竹却是耳力极好,听到了屋顶上的几声细微响动,渐渐往书房那边去了。
他朝段誉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这才悄悄顺着墙根儿跟了过去。段誉瞧他样子,知道有敌人来临,也便跟了过去。
等到他们过来到了书房跟前。段正淳已然跟一个黑衣女子动上了手。而旁边却悄然站立着另外一个黑衣女子。昏黄的灯光下,瞧着极其眼熟。
段誉立刻就认出来那是上午他们见到的那个刁蛮女子,不由得惊呼:“是你!”那女子正是木婉清。
木婉清随着自己师傅“幽谷客”前来找段正淳算账,师傅和段正淳动上了手,她自然不好出手,何况旁边还有五个和尚虎视眈眈,另外还有一个和段正淳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也正在瞧着他们,她也便只能够站在那里,空自为师傅着急。见到段誉这个“呆子”出现,又见他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心里有些恼怒,右手一扬,以是两枚毒箭射了过去。
段誉见她突然出手,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这里虚竹正在想木婉清怎么没有被王夫人派来的手下堵上,却随她师傅来了这里,也没注意到。慧轮那时正好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听到风声响动,抢了过来,挥了挥僧袖,只听得“咄咄”两声响动,那两只小箭被挡开了去,射在墙上去了。
段正淳本就觉得跟自己动手这女子颇为熟悉,忽然见到木婉清射箭的手法,立时就明白了过来,一掌逼退那女子,跳到一边,脸上又是惊诧,又是欣喜,颤声说道:“红棉,红棉,是你么?这些年来我想你想得好苦!”
秦红棉初时见到段正淳使一套“五罗轻烟掌”和自己动手,芳心已然大乱。她每日里都练这套章法,焉有不熟悉之理,此时陡然见到心上人使这套章法,神情恍惚,似是回到当年那幸福时光,就已然难以支持。忽然见他跳开了去,欣喜地问自己的样子,知道他已经认出自己来了,不由得长叹一声,摘下了面巾。
段正淳见果然是秦红棉,心里实在欣喜得很,就要过去拉她,嘴里说道:“红棉,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秦红棉却一把退了开去,挡住了正要向段誉出手的木婉清,说道:“婉儿,把面巾摘下来,让这负心薄幸的人瞧瞧。”
木婉清却道:“师傅,你不是说不能随便让陌生男子看到我的脸么?”秦红棉恨声道:“摘下来,让他瞧瞧!”木婉清一愣,随即摘下了面巾。
段正淳看了木婉清两眼,身躯颤抖不已,问道:“红棉,这,这是我们的女儿么?”段誉见她下颏尖尖,脸色白腻,光滑晶莹,连半粒小麻子也没有,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两排细细的牙齿便如碎玉一般,不由得心中一动:“她……她实是个绝色美女啊!”又想爹爹怎么说是他女儿,难道她是我妹妹么?
秦红棉恨声说道:“她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木婉清向来听秦红棉的话,这次虽不知道师傅为何让她摘下面巾,但是见段正淳看了她,却说她是他的女儿,恼怒不已,扬手射出两箭,道:“谁是你女儿?”
段正淳一挥手,将两箭挡了下来,两只小箭落在地上,尖端微微泛着蓝光,显然上面浸过毒。段正淳又看了看木婉清一眼,声音激动:“像,真像!”
他转过头来,看着秦红棉,到:“红棉,此次你别走了,咱俩永远厮守在一块儿,哦,对了,还有我们的女儿。段誉,你快过来,这是你妹妹!”他向段誉招手。
段誉本就听得真真切切,此时见父亲模样,心道:这恶女子真的是我妹妹?却不愿失了礼数,过来见礼,向木婉清道:“婉儿妹妹,你,你好!”心里却隐隐有些怕这个泼辣刁蛮的妹妹。
秦红棉眼光突然明亮,喜道:“你说咱俩永远厮守在一起,这话可是真的?”
段正淳看着秦红棉道:“当真!红棉,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秦红棉道:“你舍得刀白凤么?”段正淳踌躇不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秦红棉道:“你要是可怜咱俩这女儿,那你就跟我走,永远不许再想起刀白凤,永远不许再回来。”
木婉清听他们对答,芳心大为踌躇,心想,他,他真的便是我父亲么?师傅,师傅竟然便我的母亲么?那呆子,也是我的哥哥么?
只听段正淳柔声道:“只不过我是大理国镇南王,总揽文武机要,一天也走不开……”秦红棉厉声道:“十八年前你这么说,十八年后的今天,你仍是这么说。段正淳啊段正淳,你这负心薄幸的汉子,我……我好恨你……”
突然东边屋顶上拍拍拍三声击掌,西边屋顶也有人击掌相应。跟着高昇泰和褚万里的声音同时叫了起来:“有刺客!众兄弟各守原位,不得妄动。”
秦红棉喝道:“婉儿,我们走?“
木婉清应道:“是!”当即便要和秦红棉飞走。
段正淳道:“红棉,你真的就此舍我而去吗?”说得甚是凄苦。
秦红棉语音突转柔和,说道:“淳哥,你做了几十年王爷,也该做够了。你随我去罢从今而后,我对你千依百顺,决不敢再骂你半句话,打你半下。这样可爱的女儿,难道你不疼惜吗?”
段正淳心中一动,冲口而出,道:“好,我随你去!”秦红棉大喜,伸出右手,等他来握。
忽然背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的道:“师姊,你……你又上他当了。他哄得你几天,还不是又回来做他的王爷。”段正淳心头一震,叫道:“宝宝,是你!你也来了。”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00:48
北冥 和尚初凌波第十二回 千头万绪 为谁解开
……
虚竹回头看去,只见说话的女子一身绿色绸衫,正是万劫谷钟夫人、“俏夜叉”甘宝宝。她的身后站着三个人。一个拄着两根黑色铁杖,自然是段延庆了,旁边一个中年女人,身披一袭淡青色长衫,满头长发,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相貌颇为娟秀,但两边面颊上各有三条殷红血痕,自眼底直划到下颊,似乎刚被人用手抓破一般。虚竹想:她便是我老妈了吧!再看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叶二娘怀中却没有任何东西。
另外一个汉子一张马脸,相貌极其丑陋,听到段正淳的话,不由恼怒道:“宝宝也是你能叫得么?”便是钟万仇了。虚竹心想:果然云中鹤和岳老三不在。却在盘算,如何与叶二娘相认。
甘宝宝俏脸却是一寒,回头道:“没让你说话!”钟万仇撇撇嘴角,显是不满,却不再说话。甘宝宝转过来看着段正淳,道:“我是钟万仇的妻子,你胡说八道乱叫什么?”
段正淳道:“宝宝,这些日子以来,我时常想你!”秦红棉一听,立时就寒了一张脸,恨声说道:“哼,好一个‘我时常想你’,却不知道刚才谁说过要与我长相厮守的!”段正淳嘴角抽搐,暗恨自己说错话,讪讪道:“红棉,我……”
甘宝宝心里一软,道:“谁用你时常想!”不过立刻却又骂道:“刚才你是怎么答应我师妹的,哼!”
段延庆看得不耐烦,翁绳翁气的说道:“恁多废话,赶紧杀了他才是正经的!”说罢,刷刷点出两杖,两道无形劲气立时就往段正淳袭来。保定帝看得真切,不由得浑身一颤,道:“一阳指!”
段正淳见对方劲气来势胜过自己一阳指功力,心里大奇,抽身闪开。两道劲气击在地面青石板上面,波波两声,便是两个窟窿。
保定帝高声说道:“阁下是何人?为何会我大理段氏一阳指?”段延庆却不大话,铁杖在屋顶一点,击碎几块瓦片,身子直直飘下来。虚竹一个激灵,赶紧叫道:“师叔祖,他便是‘四大恶人’之首。”
玄悲师徒几人立刻就将保定帝给围拢了起来,严密防护着。
那段延庆已知道保定帝身份,见多出来五个和尚,为首那个白须飘飘,眼中精光闪闪,知是高人,便不做他想,刷刷刷刹那间点出三到劲气,逼开段正淳的同时,却向段誉抢去。他却打定主意掳劫段誉作人质。
虚竹见段延庆身形往段誉而去,立刻就抢了出去,罗汉拳带着劲风呼啸而至,脚下踏着凌波微步,竟然后发先至,抢在了段延庆前面。
段延庆一杖横扫,当开虚竹双拳,哼了一声,道:“你个臭和尚竟然没死!”双杖却是刷刷连点,意图将这个命硬的和尚给置于死地。他心想,这和尚那天受了自己如此一掌,居然不死,过了一天,居然更加生龙活虎,功力不降反增,将来定然是他的大敌之一,因此便起了要先杀之而后快的意思。
虚竹将段誉护住,笑道:“你还没死,我怎么能死?”双拳变掌,又换“韦陀掌”抵挡。那边玄悲瞧在眼里,心里疑惑,面上却是含笑不已。而慧轮四人却是惊奇不已,怎得这小子才出去几天,就有了这么一身功力了。他们都看得出来,虚竹步法神妙,出掌之时风声呼啸,显然内力深厚。
段延庆和虚竹闪电般过了十来招,见杀不了对方,心里暗恨,这小子当真古怪,功力进境如斯。铁杖却忽然在地上一点,身子往旁边飘飞开去,另一杖点出,却奔木婉清去的。虚竹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不过随后却又抢上,心想,我可不能让你伤了我要泡的MM。木婉清见对方面貌丑陋,忽然向自己动手,就要扬手射出毒箭。哪知道段延庆却是一招“围魏攻赵”,见虚竹抢来,点出的一杖陡然横扫,往虚竹下盘攻去。虚竹仓促之下只得闪避,适逢木婉清一只毒箭射过脸,就地一滚,躲了开去。回头一瞧,却见段誉哇哇叫到:“爹爹救我!”竟然还是被段延庆掳劫了去。另外还有两声惊叫,却是秦红棉和甘宝宝叫了出来。钟万仇心里本来很得意,见妻子如此,着实不爽,遂又冷哼了一声。
段延庆将段誉一把拎住,掠上房顶,哈哈一笑:“段正淳,若想你孩儿无事,只需来万劫谷。只要你有本事,大可以救了你孩儿回去,如若不然,你便自尽了事吧。”说完,把段誉扔给叶二娘,低喝一声:“走!”身子立刻翻过房顶,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甘宝宝还想多说什么,钟万仇又在旁边咳嗽一下,甘宝宝跺跺脚,震碎几块瓦片,娇喝一声:“师妹,我们走!”随即和钟万仇消失在夜幕中。
秦红棉大是踌躇,在那里犹豫半天,终于还是咬咬贝齿,恨声道:“段正淳,如果你杀了刀白凤,提她人头来万劫谷找我,我便答应你。”
随即喊道:“婉儿,我们走!”说罢,也飞出院子,消失在夜色中了。
木婉清却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师傅,心里想:你真的是我娘么?又转过头来看这段正淳,心里暗恨:这个负心薄幸的男子,当真便是我爹爹么?双脚却不移动,暗自垂泪不已。清冷的月光之下,一张俏脸两道泪痕,看了着实让人生怜。
虚竹爬起来,走过去,看着那张惹人怜爱的俏脸,心里大是怜惜,好像讲她揽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奈何自己身份是在尴尬,偏生动弹不得,只得柔声道:“木姑娘,不要伤心了。”
段正淳在院子里面呆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暗暗跺了脚,走了过来,道:“婉儿,别走好么?留在爹爹这里,等爹爹请了你母亲回来,咱们一家人团聚。”
木婉清仰头看着那张脸,冷冷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么?”语毕,又是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段正淳立即吩咐侍卫各自回到岗位,继续警戒,却吩咐小婢,把木婉清迎回房间,自己向各位告了罪,却和玄悲他们一起,回到书房商议事情。慧轮看了虚竹一眼,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和段正淳他们进去了。
虚竹自然明白自己师傅想要说什么,朝着慧轮点点头,也便随着小婢的招呼,回自己房间歇息了。
……
玄悲看了看保定帝,又看了看段正淳,嘴张了张,却没说什么。保定帝看得明白,便道:“玄悲大师有话请讲!”
玄悲这才问道:“皇爷莫怪,只是老衲心中多有疑惑。适才老衲见那青袍杖客,使得那门无形劲气的功夫,颇似皇爷的一阳指,是以心中疑惑。”
保定帝看看自己弟弟,见段正淳也是一般神色,便坦然道:“大师所言甚是。我和皇弟刚才见到那人使出‘一阳指’来,也颇惊奇,却瞧不出此人是谁来。”
玄悲大师合十言道:“如此说来,其中必有隐秘。”众人猜测良久,终觉匪夷所思,没得出什么有益结论。
如此商议半晌,最后终于决定第二日前往万劫谷一探究竟。
且不提他们在此商议,单表虚竹。
却说虚竹回到自己房间,翻来覆去的在床上躺了半天,却是如何也睡不着。他心里一会儿在想如何和叶二娘相认的事情,一会儿又在想,怎么向师傅解释自己一身功力来源。过了半晌,却忽然又想起来木婉清那美丽容颜,那惹人怜爱的神情,心中蓦的一痛,心想她如此可怜,我却如何安慰安慰她。忽的又想到钟灵儿那个可爱的精灵,不由得又有些感慨。过了一会儿,又想起那个没见过面的王语嫣,心想,书中说她比木婉清还要胜过十倍,却又是如何一种风情。
他想了好半天,丝毫不觉疲劳,实在忍受不住,便下了床,出得房门,往后花园去了。
刚走出几步,却见一个曼妙的身影在那里坐着,暗自抽泣。虚竹心想:她怎么也来了?怎的又伤心了?
虚竹干咳一声,放声吟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为何竟在此碰见姑娘!”
木婉清听他说的好笑,心中的抑郁消减不少,噗哧笑了一声,道:“你这个和尚,毫不正经!”说到“正经”俩字,忽又想到自己那父亲不正是不正经,才惹下如此多的风流情债么?自己可怜到此时才知道父母是何人也就罢了,想起来自己母亲,也是师傅从小教导她的光景,想起来她的可怜,又禁不住心酸落泪。
虚竹见她回头笑了一下,却又忽然落泪,知道自己怕是又牵扯到她的伤心事了。不由得暗骂自己长久不用,泡妞功夫退步不少。却找了个挨得近的石凳坐下,柔声道:“木姑娘可是想母亲呢?唉,我也许久没有见到我的母亲了呢?”说罢,想起来自己那个隔世的亲身母亲,也禁不住有些伤感。
木婉清却不说话,只是低低抽泣。月光的清辉透过稀疏的树叶儿洒下来,平添几分凄清的感觉。
虚竹大恨,他恨不得一把把她拥在自己怀中,好生怜爱,可怜自己那光头,那一身僧衣,却又让他莫奈何。他伸出手,往木婉清娇躯探去,将要碰上的时候,却又踌躇半晌,终于还是长叹一声,放下了手。声音里面尽是无尽的抑郁。
木婉清听他这声长叹,暂时压下心里的抑郁,冷冷问道:“人家伤心,你却又为什么跑来凑热闹,偏偏还如此长叹,扰人心绪!”
虚竹尴尬一笑,摸了摸自己光头,柔声道:“唉,我知道你很伤心,和尚我也很想安慰你。可惜我却是个和尚,却又不能……哎,不说也罢。”
木婉清奇道:“和尚又怎么了?和尚又不能做什么?”问完话,却又见虚竹只是呆呆的注视着她的脸,不由得脸色羞得满面通红,忽的又想起来母亲的交待,俏脸登时一寒,伸手就要一个耳刮子过去。
虚竹本来是在看她,却忽然听到房顶的响动,心想:又有谁来了?忽然啪的一声响,脸上结结实实给被拍来一巴掌,立刻便想起来可能是谁来了,立马捉住木婉清玉手,低声道:“别动,有人来了!”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01:00
北冥 和尚初凌波第十三回 南燕旧梦 花言巧语
……
木婉清被虚竹一把捉住玉手,由于她取了手套,这便捉了个实实在在。她感觉到那宽大手掌的温润,俏脸绯红,却心生恼怒,暗想这和尚好怪,竟然如此大胆,想到自己给了他一巴掌,他竟坦然受之,不有由多看了虚竹的光头一眼。哪知,适时月光正好照射在那光头上面,平添几分神秘感。木婉清芳心颤动之下,到了喉咙的斥责之语,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只是跟着他往房顶瞧去。
虚竹只觉得手中素手一片柔滑,心中一荡,情不自禁捏紧了些。双眼却瞧往房顶。
一道黑影看看从屋顶飞翘的檐角掠过。虚竹眼皮儿一跳,那一刹那他已经看出对方身形,感觉不似自己见过的任何人,心中越发肯定那是慕容博。而慕容博所去的方向,却是玄悲大师的房间。虚竹也顾不得木婉清如何感受,赶紧扯着伊人素手,出了后花园。
刚走出几步,就听到风声呼呼作响。原来玄悲师叔祖只是刚睡下不久,听得有异响,立刻警觉。不想来人甚是奇怪,二话不说,见到玄悲,立刻便开打,用的全是狠辣招数,想来是要尽快置玄悲于死地。玄悲见对方招事虽然狠辣,但却精妙无比,不敢小觑,一手“韦陀杵”使得虎虎生风,竟然让人生劲风扑面之感。虚竹观之,顿觉师叔祖功力高绝,那“韦陀杵”不仅出神入化,攻击与防御俱佳,而且每每攻击之时,便有如滔天巨浪,层层叠叠,连绵不绝。
奈何那黑衣人功力更胜一筹,不仅凭着一双肉掌攻击抵御,丝毫不见慌乱,反而每每能够及时出招,遏制了玄悲的“韦陀杵”,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两人似乎演练过很多遍似的,每一招每一式,攻防都恰到好处。玄悲心中暗自惊诧,对方功力不仅高绝,竟似对他这门“韦陀杵”浸淫颇深,每每他的攻击都落在虚处,对方无巧不巧的,都能够找准他每一招的破绽。实在令他生出生平不敌之感。心里震惊之下,不得不全力应敌,却断然没有机会呼救。
虚竹心惊慕容博的厉害,却见不到其他人出来,估计还没有发现此地有状况,灵机一动,立刻撒开嗓子高声叫道:“来人啦!打雷啦!下雨啦!收衣服啦!”
慕容博本来窥得机会,就要抢夺玄悲手中之杵,施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技,哪里料到旁边还有人,大惊之下,为玄悲一杵击中小腿。他又惊又怒,立刻便舍弃了玄悲,身形张开,仿佛一只黑色大鸟,纵身就往虚竹而来。虚竹瞅得真切,一把推开木婉清,叫一声:“姑娘小心!”,却挥舞双拳迎了上去。
木婉清本来就一惊一乍的了,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扭到脚,刚想骂出声来,却见到虚竹怪叫一声,被那黑衣人给掳到手里,几个起落,消失在重重夜幕之中。她芳心颤动,却不知该作何想念,忍受不住,双目垂泪而下。
……
虚竹感觉耳朵边上风声呼啸,心里明白慕容博轻功厉害,不由得感叹,自己何时能够如此潇洒。虽然凌波微步厉害得很,但是很多时候自己功力不够,遇到高处数级的敌人,不给你发挥出来的机会,也无可奈何。比如刚才,他若不是为了给美女留个好印象,恐怕也不会被慕容博给掳劫了。等到他想用的时候,慕容博已经先下手为强,直接将他掳劫了。
虚竹一面想着师傅他们赶快来救他,一面留意四周的环境。眼见出了大理城范围,渐渐往无量山范围去了。
虚竹心里嗤笑两声,心想怎么都喜欢来这个地方。
果然,慕容博上了无量山没多远,便找了个空旷点的地方,把虚竹扔在地上。虚竹被他点了穴道,无奈何,只得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摔个仰八叉,暗地里却在咒骂慕容博,一点都不顾及他的形象。
虚竹好容易翻身坐起来,吐掉最里面的草屑,愤愤然的瞪着慕容博。
慕容博也不看他,只是盯着月亮发愣。虚竹见他半天没反应,不由得有些奇怪,怪叫道:“喂,老家伙,把我弄来这里就不管我拉!”
慕容博差点没有把鼻子气歪。他今天杀玄悲不成,心里失望之下,扪心自问,兴复大燕国,还有几分希望?得出的结论却是令他沮丧的。先不说赵宋日久深得人心,单单便是那契丹,西夏对中原虎视眈眈,他要向趁乱而起,也要有与之较量的实力。奈何,奈何,他现在手中无兵无权,根本就不够资格。要想在武林中搅起一番动乱,趁势而起,实在是难上加难。
丧气之下,适逢虚竹骂他老家伙,不由得怒气横生,心想,都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和尚,若不是你扰我好事,恐怕如今玄悲已然丧命。哼哼,不折磨一番,就此杀了你,我就不是慕容博!
虚竹看慕容博眼睛里面寒光闪动,心说糟糕,刚才为图一时口快,竟然触怒了他,要是把和尚我就此结果了在这里,可是可怜了王MM,钟MM,木MM她们以后当寡妇。嘿,他还没娶人家,就已经先考虑这些事情了。
虚竹硬着头皮说道:“你,你想干什么?”心里却埋怨自己,怎得自己也说出这么软骨头的话来。
那慕容博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体格健壮,骨肉匀亭,显然是一块上好的料子。而又观他气息平稳,显然内力已有相当火候,只可惜拳脚功夫太弱,上不得大雅之堂。可惜,可惜了。
他寒着声音问道:“你是玄悲的弟子?”
虚竹愕然之下脱口而出:“不是!”慕容博哂笑:“谅你也不是。哼,虽然玄悲老儿‘韦陀杵’厉害,可惜教徒弟的本事却不怎么样!哼哼”
虚竹愤愤不平,道:“别人教徒弟如何,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哼,吹皱一池春水!”
慕容博气急,颤抖着手指着虚竹道:“小和尚,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哼,惹恼了我,这便是你的榜样!”话音刚落,他旁边的石块嘭的一声,忽然变成粉碎。
虚竹暗自乍舌,心想,慕容博果然不是盖的,他妈的还真变态,这么不动生色之间,就能震碎这么大块石头。和尚我要不好生应付,恐怕我就没机会泡王MM了。
慕容博看虚竹露出害怕的神色,心里怒气稍平,沉声道:“小和尚,今日你撞破我好事,本想杀之而后快,不过如此一来,倒也可惜你这身资质,不若从我为师,日后横行中原,傲视群雄,要美人有美人,荣华富贵集于一身,享之不尽,自是快活似神仙。如何?而且……”
他哪里知道,虚竹还有演戏的天赋,加之这种桥段他就是没有亲自上演过,也读得多了,看得腻了,自然把慕容博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方才示之以弱。这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根本不用化费多大力气。
听了慕容博的拉拢之语,他表面上装出很感兴趣,心动不已的样子,暗地里却嗤笑:哼,说得动听,还不是让我给你做打手,好帮助你兴复什么狗屁大燕国。作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美人,还是自己泡的才幸福;钱,还是自己挣的才爽快!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慕容博看他意动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却不由得暗暗懊恼,心想,我以前在少林寺潜伏多年,竟然没有想到这办法,若不是今日我掳劫这小和尚,定然也还想不到以利诱之的办法。唉,可叹我慕容博聪明一世,如今才明白这些。
虚竹听他说了半天,无非就是拜他为师之后可以有多大好处,于做他徒弟要做什么,却丝毫不提,心里不爽,便装作奇怪的样子问道:“不知道,做了你的徒弟,又要做些什么呢?”
慕容博一听,大为踌躇,心想总不能直接告诉你,想了一下,便有了主意,朗声说道:“你若作了我的弟子,只需为我办三件事即可。”
虚竹一听,立即明白,心想,你算盘打得倒精,倒时候只要把那三件事情跟兴复大燕联系上来,那还不容易。便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喃喃自语说道:“三件,嗯,也不多,不过若是以后你反悔怎么办?”
慕容博差点没有被气死,一股内息不顺,差点就走入岔道走火入魔。不过慕容博也非常人,登时就强忍了下来,怒道:“我慕容家……”话刚出口,登时醒悟自己说漏了嘴,立马改口:“我穆辳嘉从不食言。小子,我看你还是赶快答应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虚竹听得真切,心里佩服这老儿改口的速度,假装不注意,问道:“你姓木,木头的木,哦,我么听过,哪里有人姓木头的啊。如果是慕容的慕,那就差不多了。”
慕容博此时却看出来了,这和尚原来在装傻,敢情自己一番热情,全都白费唇舌了。心里气极,左手一把把虚竹捉住,右手成掌,作势要一掌拍下来,狠声道:“臭和尚,你小子跟我装疯卖傻,信不信我一掌拍碎你天灵盖!”
虚竹见自己被捉住,心里怪叫:哎哟,过火了!却对于慕容博的威胁无动于衷。笑话,这种镜头多的是,要是真下了手,他就不是慕容博了。
慕容博见他不理不睬,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心里恼怒,偏生又无可奈何。他实在想一掌震碎这和尚天灵盖,给他一个痛快,可是心里却颇有不甘。在加上这和尚资质过人,若为己用,以后便是一大助力。他甚至想过将这和尚扶上少林寺方丈的位置,到时候对于自己的兴复大业,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01:16
北冥 和尚初凌波第十四回 好算计 斗转星移
……
哪知道慕容博却又似想起来了什么,把他放了下来,独自在一旁盘算着。
虚竹看慕容博黑色头罩下,一双眼珠子乱转,明白对方在想办法对付自己,心里暗暗警惕,一面却悄悄地默运北冥神功,意图冲破被制住的穴位。
慕容世家点穴功夫自成一脉,自然有其独到之处。然而北冥神功却也非凡,虚竹默运玄功不久,就感觉自己被制住的天池穴已经隐隐有跳动的情况,不由得心中一喜,更加紧催动内力。
慕容博却没有想到虚竹这么大胆,他一向自负,再说燕子坞一脉点穴功夫实乃绝学,因此便有恃无恐,根本不担心。但是他哪里想到会有虚竹这种大胆的人,在好不知情的情况下,贸然冲穴,竟然就要成功了。
慕容博沉吟半天,终于还是不想就此杀了虚竹。他终于还是决定透漏一些实话,如果虚竹还不动心的话,那在结果他也不迟。
“小和尚,如果你肯答应老夫,那么我可以给你指点一条明路,保证以你这身资质,能够在短时间里面有所大成,如何?”
虚竹心里盘算这老家伙要给自己什么样的好处,却半点不放松机会,全力冲穴。他装作奇怪的:“你刚才不是想杀我么?怎的,又想拉拢我了?”
慕容博压下自己的怒气,道:“你是有用之人,我是爱才之人,因此,杀了你,实在划算,不过如果我你肯从我为师的话,我保证,日后荣华富贵,随你予取。”
虚竹装作沉思的模样,暗地里默运内力,道:“你刚刚说给我指点一条明路,难道还有比少林功夫更加厉害的么?不是说天下武功出少林么?”
慕容博笑笑:“小和尚见识倒不差,不过,哼哼,天下武功出少林,哼哼,虽然他少林武功博大精深,但是若论精纯,却也不一定胜得过别派武功,比如……”比如什么,他却不说。这一番话,他已然违心,若他没有在少林寺潜伏这几十年,恐怕也该说这句话,不过眼下的他,说这话,多半便是违背了自己的心意。莫说别的,他身上已然有好几种少林绝学。
虚竹奇道:“哦,比如什么?只怕没有吧。哼,别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少林弟子,可是我却知道,我师叔祖,方丈师伯祖他们,都是由大神通之人,这武功虽然不是天下第一,却也厉害得紧。”
慕容博差点就要仰天长笑:“哈哈,小和尚,话说满了不怕闪了舌头。我且问你,我的武功比起你玄悲师叔祖来说,如何?”
虚竹也不含糊,直接回答道:“你更厉害!”
“哈哈,那你说,跟我学功夫,是不是更有前途?以你的资质,若是跟了我,要想成为天下第一高手,那是容易得紧。另外,如果我在指点你去一个地方阅尽天下武学,那日后纵横天下,便也容易得紧了。”慕容博眼睛里面闪烁着光芒,灼灼的看着虚竹。
虚竹心里恶寒,赶紧装作不经意,避开了去,心里却想,哼哼,不就是还施水阁,日后王语嫣跟了我,哪里又需要这些。
虚竹问道:“是哪儿?”
慕容博以为他答应了,正要答话,忽然听到远处风声异响,正回头,却见玄悲和四个和尚纵身过来。慧轮身形闪动之际,却也高呼:“贼人莫走!放下我徒儿!”
慕容博又是一指点了虚竹曲池穴,虚竹登时摔倒下去,挥动双掌,迎了过去,口中叫道:“哼,你们尽管放马过来。”
玄悲功力最高,一马当先,迎头就是一记“韦陀杵”,罡风铺面,好不惊人。慕容博却默运内劲,使出斗转星移将那杵的劲力引开,往旁边一侧,正好迎上了惠净的双拳。慧净使得本是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中的劈空神拳,讲究以拳风伤人,也是一种刚猛迅捷的拳法。他本来以为师傅定然可以逼迫慕容博侧身,自己“劈空神拳”而后赶上,定能让其招架不及,哪知出现如此变故,收招已然不及,他无奈之下变招,借着劲道,翻过那杵,劈头砸去,却又是罗汉伏虎拳中一招,“撞碑一掌打胸前”,只不过不是打胸,是朝着慕容博面部去的。
原本单打独斗,慕容博定然可以不用斗转星移,但是他眼光厉害,看出对方如若合力进攻,自己绝难抵挡,无奈之下只得如此,心中期待的不过是对方无法识破而已。
慧轮,慧真、慧观三人也各出奇招,拳风掌影加腿招,将慕容博层层包围其中。
慕容博斗转星移当真奇妙,堪堪一引,那慧净的罗汉伏虎拳却掠过他头顶往慧真而去,将慧真的攻势挡住。自己身子前欺,趁着玄悲收杵之时避开慧观一掌,却一掌往慧轮胸口拍去。慧轮正奇怪自己的拳头为何击在虚处,见对方掌风惊人,赶紧回招拆挡。哪知慕容博却是虚招,迫开慧轮,以斗转星移带动慧真的少林拳挡在玄悲大师“韦陀杵”之前,凌空跃起,右脚真力贯注,往慧净头顶踏去,只怕这一脚踏实了,慧净当场就得扑地。慧轮低喝一身:“下来!”双手如出海双龙,瞬间捉住慕容博左脚,往外一扭,正是“分筋错骨手”。
慕容博看得真切,道一声:“好毒辣的和尚!”右脚转个方向,往慧轮左肩踏去,右手挥出一掌,挡开了那杵,却借着慧轮撒手的瞬间,越出了包围圈。他身形急掠,退到虚竹旁边,一手提住他,另一手成掌却贴在他百会穴中,冷喝道:“少林寺好威风,好煞气,可惜以多欺少,算不得什么?”
慧真气极,怒道:“哼,阁下深夜偷袭未果,竟效仿那贼人掳人弟子,却也不是什么光明手段。”
慕容博笑道:“哈哈,我自然不是好人,又哪里会用什么光明手段,只不过少林寺好大威名,却在你们手中毁于一旦。”
慧真:“你……”。
玄悲却打断了他,高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慕容施主,不知道敝寺又是哪里得罪了燕子坞。竟然要劳动慕容施主大驾光临。”
原来他在镇南王府与这黑衣人动手时,就察觉对方以一种极其巧妙的方法卸掉自己的劲力,心里便有所怀疑。适才一番剧斗,见到自己和徒弟们的攻击每每落在空处,甚至互相攻击,相互印证之下,便明白了一切。按理说他本不知道这“斗转星移”神功,却因为他年轻时行走江湖之时听人提过这门功夫,了解了其特性,也知道只有燕子坞慕容家的人才会,因此便识破了慕容博身份,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慕容博究竟是谁而已。
慕容博听他叫自己“慕容施主”,便知道刚才一番打斗自己无奈之下使了斗转星移,已然被看出来。他也是个担当得起的人,当下哈哈一笑:“微末技艺,玄悲大师果然见识非凡。”
玄悲猜来猜去也猜不出这慕容博身份,只得问到:“老衲听闻慕容博已然与30年前身死,而近年行走江湖的慕容复不过三十上下,因此斗胆问一句,阁下到底是何人?”
慕容博暗道这老和尚却也是个痴人,竟然问我是谁。当下哈哈一笑,道:“老夫不值一提,不过承蒙当年慕容家照顾,学的这一门斗转星移,至于什么慕容复,老夫全然不知。”
玄悲双手合十,道一声:“原来如此,老衲失礼了。”慧轮四师兄却面色有异,定然是不相信,不过师傅既然如此,他们也无可奈何。
这里虚竹终于冲破全身穴位,听他们对答,觉得好笑,心想玄悲师叔祖也不是个老实人,如此诳人,人老成精,果然不错。
慕容博将劲力暗暗蓄在右掌之上,防备着玄悲五人,说道:“玄悲大师,不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玄悲点点头:“施主请讲。”
“这小和尚现今在我手中,只要你们不追赶,我保证脱身之后放了他,绝不动他一根寒毛,如何?”
慧轮愤愤道:“说得轻巧,阁下放不放人,又有谁知道?”
慕容博:“好,既然你们不肯信我。那我便一掌打死了这小和尚,再来与你们拼个你死我活。”说罢,便举起右掌,作势要拍下来。
虚竹心里知道他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断然不会将自己怎么样。趁着慕容博举起手掌那一刹那,却突然发难,“韦陀掌”挥出,抽身闪开。
慕容博听得掌风响,大惊之下,就要闪避,可惜距离太近,猝不及防之下被击中腰侧,硬生生受了虚竹一掌。他大喝一声:“找死!”便忍住气血翻涌,一掌威势惊人,就往虚竹拍去。
这一下变起仓促,玄悲五人反应不及,眼看虚竹就要命丧当场,却哪知虚竹身子奇异的晃了一晃,便从那威风凛凛的一掌之下逃脱。慕容博惊咦一声,显是不信,虽然觉得虚竹步法有些熟悉,但是也立刻就挥掌跟上。
虚竹心里说这次得拚老命了,管都不管身后那一掌,脑海里面一片空明,只有那凌波微步心法在心中盘绕,左脚踏出一步,倏得右转,右脚在石头上面一点,堪堪避过掌风。
此时玄悲五人已然各施绝招涌上来,慕容博无可奈何,暂避其锋,身子如同大鸟翔空一样,凌空飞起,点出几道劲气,逼退了就要追上来的慧轮几人,朗声道:“少林寺好大威风,以多欺少也就罢了,暗地里偷袭,却也不是光明手段,哈哈哈哈,可怜少林寺威名,一日而绝!”声音渐小,身形消失在黑幕之中。
玄悲看着慕容博消失的方向,暗自心惊于对方身法之快,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慧轮,看看虚竹有没有受伤?”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01:28
北冥 和尚初凌波第十五回 勾姹女 欺瞒师尊
……
“喂,臭和尚,臭和尚,醒醒!别装了,不然我拿箭射你了。”
虚竹讪讪的笑了笑,从床上翻身跃起,本想舒展一下身子,忽然惊觉自己一身光洁溜溜的,只穿了一条亵裤,那个地方还鼓鼓囊囊的,一个突起兀自在松软的亵裤里面摇头晃脑,好不自在。
木婉清登时就傻了眼,旋即醒悟过来,满脸通红,嘤咛一声,重重一把拍在虚竹结实的大腿上面,转过头去。心里却暗自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母亲不是说不能和陌生男子过于亲近么?可他,他也不算是陌生男子啊!还有,他好,好强壮。那里那个摇晃的东西,却又是什么?哎呀,羞死人了!她的脸仿佛熟透了的荔枝,几乎可以滴出蜜来。
虚竹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感觉自己右脚大腿立刻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心想老子还真背,这是第二次被她打了,不把她给泡了,自己都对不起自己。他立刻就坐倒下来,原本伸出去想要捂住自己那个地方的手,却立刻将挨打指出捂住,眼看那里一片通红,想来被打得不轻,慌忙“哎哟哎哟”的叫着,手不停的揉那里。原来倒是真疼得很了,自然也叫了出来,不过这里面,恐怕做戏的成分要多上几分了。
木婉清听得他哎哟出声,心里想,刚才自己那一掌,只怕打得狠了点,又想起来昨晚也打了他一巴掌,不由得有些痴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看着自己那张玉掌,暗想,这却是为何?为什么两次都是他(它)?
她转过身来,刚把话出口:“你好些了吗?”却又忽然见到那一身古铜色,登时又害羞的低下头,斥骂道:“你个和尚真不要脸,还不把衣服穿上!”
虚竹那里不明白她的心思,眼珠儿一转,嘿嘿笑道:“木姑娘,我被你打伤了,不能穿衣服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木婉清接口道:“干什么?”心里哎呀一声,道,他要是叫我帮他穿衣服,该如何是好?
果然虚竹接下来道:“帮我穿衣服!”
木婉清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又是一掌拍过去,嘴里斥声道:“臭和尚,想不到你跟我爹爹一样下流。”却不防自己素手被虚竹一把捉住。
虚竹怪笑道:“嘿嘿,这次你可打不到我了!”又郁闷的说道:“喂,木姑娘,你把我比作谁不好,偏偏比作你爹爹干吗?我可不愿意跟他比!”
木婉清眼珠儿一红,就要落泪,凄凄的说道:“连你也瞧不起我爹爹,果然,难怪妈妈一直不肯认他,原来你们都瞧不起爹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是我爹爹?”
虚竹一看,立时就慌了手脚,他赶紧放下木婉清的玉手,怜惜的道:“木姑娘,唉,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就心疼得厉害。”说罢,就要拿自己那粗手去擦那俏脸蛋儿上面的珠泪。心里却在感叹:这女人果然是变脸高手啊!不过对于木婉清,却又多了几分怜惜和疼爱之意,只是碍于自身身份,无法过多表现出来而已。
木婉清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的“色手”,嘤嘤的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哼,总是想着趁机占便宜!”
虚竹大为尴尬,摸了摸光头,道:“你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吧,至少我不是?”
木婉清道:“哼,你不是,你不是男人,你不是东西!”
虚竹愕然,不会吧,我招惹谁了,不就说错一句话吗?怎么会……这样?
木婉清又嘤嘤哭泣道:“爹爹有了我妈妈,还要找别的女人。妈妈怪他,我管不了他,也就懒得怪他了。可是我好心过来照顾你,你竟然,竟然这样对我!呜呜呜……”木婉清忽的伏下来,也不管此时虚竹泄露了多少春光,直接就趴在被子上面,大声哭泣。她这两天来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发泄出来了。
虚竹看着木婉清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背上,感受着那体温,温柔的说道:“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唉,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木婉清也不挣扎,任由那双手的温度在自己背上传递。只是放声大哭,仿佛自己18年以来的所有委屈,都给哭出来,哭掉似的。
虚竹看着木婉清双肩不住耸动,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终于还是情不自禁伸出手来,将她环抱住。可是哪知道刚刚感受到那柔软清香,脸上就又结实的挨上了一个耳光。
木婉清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斥了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也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泪痕,冲了出去。差点就把正要过来看虚竹的慧轮给撞道,吓了他一大跳。
慧轮奇怪的看了看木婉清,耳朵里面隐隐还有那嘤嘤的哭泣声,不由得大是疑惑不解。他走进虚竹的房间,看虚竹正愣愣的盯着他,慧轮摸摸脑袋,心想,我又什么好看的。旋即就反应过来,虚竹该是在看木婉清!
慧轮定眼瞧去,不由得又惊又怒,立刻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口中骂道:“劣徒,少林寺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原来他见虚竹光洁溜溜的模样,只穿一条亵裤,心里以为虚竹定然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木姑娘的事情,犯了色戒,自是大怒。却把自己过来找虚竹的目的给忘了干净。
虚竹还没想明白自己的泡妞方法为啥不行了呢,脸上又挨了一巴掌,不由得怒火攻心,反手就要扇过去,突然醒悟过来刚才看到的光头是谁。
虚竹立刻就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得脸色刷白,立刻跪倒下来,高喊道:“师傅,请听弟子一言!”
慧轮见他刚才竟然对自己出手,心中更是恼怒非凡,气极,道:“劣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今日我就代少林寺清理门户。”说罢,陡然又是一掌网虚竹胸口印去。
虚竹本想抵抗,可是那一刹那他竟然转过了诸多心思,黯然叹了一声,挺胸迎了上去,暗地里默运内力承受。
“嘭”的一声,虚竹被一掌拍飞,吐出一口鲜血,落在床边,好不狼狈。他原本就新得内力不久,又基本没人教他内力使用心法,除了北冥神功吸人内力的口诀记得熟以外,便也没有用心修炼过北冥心法。这心法不同于吸人内力的心法,按照这心法修炼,过上三五十年,虚竹定然也能够修炼出一身浑厚内力,虽然比之吸取慢了无数倍,但是胜在精纯,而且更俱北冥神功的特点。可惜,虚竹并没有修炼过,也没有体悟过如何合理运用自身内力,刚才那一下,便多有不足,不然他要抵挡慧轮一击,绝不至于如此狼狈。
虚竹虚弱的喊道:“师傅,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慧轮怒道:“还能怎样,人家姑娘都已经那样了,你还有何话说?”
虚竹心里郁闷:“师傅,恳请听弟子一言!”说完,又吐了一口鲜血,这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却也说不明白了。
慧轮看他那样子也颇令人同情,心里不忍,便走了过来,扶了虚竹起来,顺便查探了一下虚竹内腑,知道他不过受了一些内伤,运功疗伤后,安心调养些日子便无大碍,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道:“你还有何话说?”
虚竹这才勉强跪在床上,对慧轮说道:“师傅,事情不是这样的。刚才木姑娘过来叫我起床,我不过说错了几句话,惹得木姑娘想起了伤心事,情不自禁之下想要安慰她,哪知自己竟然忘记穿衣服,因此却把她给吓跑了。师傅,弟子如若有错,还请师傅责罚。”
慧轮听完,长长嘘了一口气,道:“此言当真?”虚竹低头,不敢看慧轮,却是诚恳地说道:“师傅,弟子绝无虚言。若是师傅不信,可以和木姑娘对质。”他心里却知道,如果慧轮真去问木婉清,木婉清绝计不会说实话,毕竟那种事情,她一个女儿家,是说不出口的。
慧轮方才叹了一口气,心里基本相信了他,暗想一会儿去找木姑娘问个明白。他看着虚竹光溜溜的样子,不由得喝道:“还不把衣服穿上。”
虚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把衣服套上,刚要说话,慧轮刷刷点了他穴道,让他端坐在床上,自己却做到虚竹后面,双掌贴在他背后两处大穴上,道:“先别动,我给你运功疗伤,你把一身功力的来历给我交代清楚。玄悲师叔就等你答案了。”
虚竹心里感动:“是,师傅。”于是,便将自己如何获得北冥神功秘籍学会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并且吸了云中鹤和岳老三内力的事情一一说明。当然,他自然没有说是和钟灵儿去找的,说是自己失足掉下山谷,发现了北冥神功秘籍。
慧轮虽然有些疑惑,却也相信了大半,这才明白为何昨晚只见到了“四大恶人”之二。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01:41
北冥 和尚初凌波第十六回 情挑罗刹 携美人凌波
……
“虚竹小师傅,一会就拜托你去通知一下王妃,唔,我们先行一步,先去万劫谷救人。”段正淳看了看玄悲大师,见他也点头了,方才放下心来。
虚竹心里窃喜,暗想段正淳啊段正淳,这次你可是找对人了。他宝象庄严的合十言道:“阿弥陀佛,王爷请放心,小僧定不负王爷所托。如此,小僧先行告辞。”
慧轮本想开口制止,毕竟虚竹内伤虽然运功化解了,但是还需静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不过转念一想,觉得送个信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因此也不好阻止了。说到底他也觉得虚竹体内内力奇怪,浑厚几乎比得上慧轮自己,而且对于内伤之类的,恢复速度之快,令他乍舌。早上他一掌打伤虚竹,不过运功疗了一次伤,现今虚竹看上去已经是生龙活虎,半点无碍的样子。这便是那朱蛤的药效了。不过慧轮不知,虚竹自己也不知道。
虚竹取了信,辞别师尊和保定帝、镇南王,便往玉虚观去了。
到了玉虚观,虚竹让小厮通报了,自己便在外面等候。过了一会儿,一个容貌秀丽的道姑便急忙忙走了出来,问道:“虚竹师傅在么?”
虚竹应了一声:“正是小僧。”便往那道姑看去。只见这道姑却端庄秀丽,鹅蛋脸,线条柔和,眉眼间,天生媚态自然流露,樱红小嘴儿却更勾魂,行走间腰肢轻摇,身材端的是上好,前凸后翘,任凭那道袍宽松,却也遮挡不住。虚竹口干舌燥,吞了吞口水。若不是离得近了,却也感受不到那自然流露出来的风情。他远看之时便觉的她国色天香,颇有母仪,哪知现在接近了看,却因为他多了1000多年见识,切身感受到那风情,直觉鲜血往下涌去,颇有难以忍住的感觉。
玉虚散人见他直直看着自己,心想这和尚怕也没见过世面,不由觉得好笑。再一看,发现虚竹虽然年纪颇轻,相貌虽然平凡了些,但是眉眼间自然流露出一股英武之气,身上还有一种莫名气息,心里微微动了动,有些奇怪:这和尚却也不凡。因此便生出调戏之意,道:“虚竹师傅,虚竹师傅,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虚竹讪讪的笑了笑,把嘴里的哈喇子给咽了下去,虽然动作隐蔽,却给玉虚散人瞧在眼里,心里高兴。虚竹看她眉眼含笑,知道自己刚才一番做作全落入她眼,不由得胆儿大了些,道:“小僧适才见王妃魅力非凡,不自觉发呆,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玉虚散然扑哧笑了出来,道:“你个小和尚,却也有意思。”说罢伸出手去,索要那信。
虚竹却不知在想什么,把自己手伸了过去,捉住那白皙滑腻的素手,握了握,脸上一副陶醉。玉虚散人脸上一红,赶紧抽手出来,斥道:“小和尚好不知羞,却学人家占便宜。拿来吧!”
虚竹心里笑笑,把信取了出来,递给玉虚散人,却又装作不经意摸了摸那手,心里感叹,脸上微笑。玉虚散人心知肚明,却不管他,把信拆了。读完信,她俏脸一寒,愤愤道:“哼,好个风流王爷,那么大本事,却丢了自己儿子,为何又要来找我?”
虚竹见她生气时别有一番风情,更是心中高兴,想了想说到:“还请王妃跟小僧前往万劫谷。”
玉虚散人把气一消,转眼笑道:“你还知道我是王妃?”她转回去吩咐了小厮,出来看着虚竹:“带路吧,花和尚!”说完自己也是扑哧一笑。
虚竹故意看着她眼睛,笑了笑,转身带路。
走不多时,虚竹便看到了第一个记号,知道师傅他们已经前往万劫谷了,便也不慌不忙,悄悄减了速度。玉虚散人哪里不明白他意思,只不过她第一次碰到这么大胆的和尚,心中不免好奇,便多了一分好玩的心思。反正她也知道,有玄悲大师,保定帝他们一同前往,加上四大护卫,要闯一个万劫谷,定然不难。段正淳叫自己过去,不过是为了表明自己心意。哼,若不是有誉儿在他身边,恐怕早也忘记我了,只记得那修罗刀、俏夜叉了吧,还有还施水阁那姓王的。
她越想越生气,最后甚至不想去了,但是想到自己儿子在人家手里,便多了几分担心,因此便忍了下来。
虚竹见她秀眉微蹙,心想:如此美人儿,段正淳偏生负了她,真是有眼无珠。他不知刀白凤究竟生气什么,不过料想也不是因为他,便大了胆子,问道:“王妃,难道有心事?”
刀白凤心里吃惊于这和尚的胆大妄为,却也不怕,说到:“女人家心事,你一个和尚关心什么?”
虚竹衔了根狗尾巴草在嘴里,那模样颇为有趣,他故作高深的道:“佛曰:助人为乐实乃快乐之本。因此小僧见了,自然是要关心的。”
刀白凤心中气儿消了不少,看他也多了几分笑意,问道:“不知是哪家佛说过,怎得我却没有听过?”
虚竹嘿嘿笑了笑:“便是小僧了。”
刀白凤扑哧一笑:“你个和尚,却也不害臊,多大年纪,竟敢自称佛,怕如来佛祖不降个雷劈你。”
虚竹一本正经的说到:“我既然敢说,哪里又会害怕。即便如来佛祖见了,也只会称赞我,想人之不敢想,做人之不敢做,哪里又会惩罚我来了。至于害臊么,你不说我是个花和尚么,难道花和尚也会害臊,奇怪奇怪?”说到后面,自己再也装不下去,哈哈笑了出来。
刀白凤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双手叉腰,更是把那曲线玲珑完全凸现,看得虚竹心旌摇动。刀白凤边笑边骂:“我说你这个花和尚,去做和尚真是可惜了,要是去做淫贼,恐怕早就名动江湖了。”
虚竹闻言肃然,问道:“是谁规定和尚不能做淫贼?”
刀白凤愕然,旋即更是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天地失色,一边却笑骂:“你这个和尚,哎哟,可真有趣,我今天算是明白这么多年白活了。”
虚竹嘿嘿笑道:“有趣,我有趣的地方多了呢?”说完还朝刀白凤眨了眨眼睛,眼珠儿却不自觉地瞄向了那傲人的峰峦。刀白凤看他眼光中全是欣赏赞叹之意,却没有别人那种淫亵,不由多了几分好感,故意挺起身来,扯了扯道袍,生怕将那曲线给遮住了。她却斥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么?”
虚竹装模作样的舔舔舌头,做出使劲吞口水的样子,道:“虽然小僧见过不少,但是像王妃这样的……,小僧的确没有见过。还请王妃原谅,小僧实在忍不住,因此多看了几眼。”说完又瞧了瞧那位置。
刀白凤心里一动,俏脸红扑扑的,更增勾人魅力,也不知道刚才笑得太厉害还是害羞。不过那眉眼间的风情,却更加明显。虚竹心里着实为段正淳惋惜不已。
刀白凤见虚竹看得起劲,却没注意脚下,不由得暗暗好笑,盯着虚竹,心想:看你个花和尚得意。
虚竹见她盯着自己,心想难道这就成功了,不由得高兴不已,哪知脚下忽然被绊住,身子稳不住,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他却在那一刹那,使出凌波微步来, 身子奇异的往右一扭,卸了那冲劲,左脚横跨一步,稳稳站住了。
刀白凤掩口惊奇道:“小和尚功夫倒俊得很呢!”
虚竹嘿嘿一笑:“还有更俊的呢!”说罢不理刀白凤的惊叫,一把搂住她纤腰,感受着那到极致的柔软,内力运于双脚,凌波微步踏出,循着那记号所指方向,在山间飞掠起来。
刀白凤被他一把搂住,身子凌空,不由自主尖叫一声,显然是吓了一大跳。
虚竹怪笑道:“美人,莫怕!”大手将刀白凤搂得更紧。那傲人的峰峦紧紧抵在虚竹坚实的胸膛上面,变了形状。虚竹感受着那种撩人的柔软,死死压住下面的冲动,专心于自己的凌波微步起来。
刀白凤明显感觉到自己那里传来的挤压力道,想要挣脱开来,却奈何虚竹死死抱紧了。无法之下,她只得紧闭双眼,嘴里吹气如兰:“原来你真是个淫贼,我却看走眼了。”隐隐便有珠泪。
虚竹听她声音里面有些颤抖,知道她内心里面此时在挣扎,还需要添一把火,便笑了笑:“放心啦,我的美丽王妃,我可是个有品位的淫贼,向来是不屑于和那些玷污了淫贼这两个字的人为伍的。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我与别人的不同,至于其他的,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嘿嘿。”说罢,也不看她,北冥神功运转到极致,凌波微步方显露出其真正的魅力。当真是,飘忽若神,翩若惊鸿,宛如游龙。
若是旁人见了,定然赞叹一声:“好一对神仙眷侣!”
刀白凤此时终于睁开眼睛,见自己身体被抱住,在山林之间飘忽前进,感觉奇妙无比,迎着扑面的风,竟然有一种神仙眷侣般的感觉,不由得羞得俏脸通红。她侧眼瞧去,却见虚竹眼光清澈,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不由得心里称奇,暗道:难道这便是他所说的有品位的淫贼?想到虚竹所说:你不原意,我不会勉强,她更是娇羞不已。她经历过人事,自然明白虚竹说的什么。此时看着那光头,隐隐觉得有几分亲切,心里的抗拒之意也少了许多。
她却不知道,此时虚竹已然进入一种空灵的境界,不便被人打扰。嘿,泡妞泡成这样,也算他的际遇了。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01:53
北冥 和尚初凌波第十七回 罗刹情动 灵儿娇
……
虚竹感受着那种翱翔天地的快感,体内的内力如同奔腾不已的潮水,轰然流转。任督二脉与十二正脉中,磅礴的内力带着浩荡的气势,流转其间。他感觉自己浑身说不出的舒爽,各大要穴暖洋洋的。那内力竟似要冲破全身经脉一样,可惜却一直在体内流转不休。
虚竹呼吸着这清新自然的空气,扑面而来的风吹着他的面颊,他忽然明白了北冥神功的一层要义,那便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仅仅是要学会讲吸来的内力化解容纳,心中更是要有那种宽容的心;不仅要对天下武学采取兼容并包的态度,吸取长处,改善自身短处,还要有那种善于审视自我的体悟。只有这样,才能够做到身无外物,游戏人间般的洒脱,这或许便是逍遥派这逍遥二字的来历之一。
他心中以前苦思良久都无法解决的心结,在这一刹那,忽然都得到了解答。以前他每次想到自己的容貌不过普普通通,其实在之前,他心里清楚,原书中的虚竹是多么对不起观众,虽然他来到之后慢慢变化了许多,但是也不过普普通通而以,就连段誉那小白脸的一半,也拍马难及。更何况这个天龙世界里面,俊俏公子哥儿何其多。因此,在这种心情的影响之下,他总是心有所碍,每次都不敢放开了来。不过他现在决定了,自己坚决不走俊俏公子路线,而要走个性路线,走气质路线。11世纪什么最吃香,气质!
他转过头来看正在犹豫不决的刀白凤,忽然嘿嘿怪笑道:“王妃,现在我决定了,我要做一个淫贼应该做的事情了。”
刀白凤一颗心儿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不敢去看虚竹那火热的目光。她心里有三分害怕,三分犹豫,还有三分,期待。她始终觉得这个和尚跟别人不同,虽然油嘴滑舌,十足淫贼模样,但是却又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总之,她心里有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和尚,将来肯定不是普通人。
虚竹看刀白凤娇羞的模样,心里哈哈大笑,暗道得计,眼珠儿转了两转,突然问道:“王妃,你觉得我长得丑么?”
刀白凤本来以为他要做点什么,哪知道虚竹却问起这个,惊慌之余,不禁失笑。她细细的大量了虚竹一番,恩,有鼻子有眼睛的,五官平平淡淡,虽然不丑陋,但也不怎么样。唉,比起段正淳那个负心薄幸的人来,可差得太多了。不过,她却又感觉虚竹要比段正淳好上许多,具体好在哪里,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刀白凤想了想,才说道:“你嘛,要说英俊潇洒,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中人之资而以。”
虚竹装作黯然的样子:“唉,可怜我父母不给我个机会,要不然我一定选一个英俊公子哥儿。唉,可惜!”
刀白凤扑哧一笑,娇躯微颤,两人紧密接触得地方不禁有些异样的感觉传来,让两人感觉都是一呆。接着刀白凤害羞的转开头,强自压下心情,笑道:“你生成什么模样,还有得选么?”
虚竹心里大叫刺激,手上力道紧了紧,叹口气道:“唉,可惜啊,可惜天下恁多美女,竟然将我这个气质一流的新好男人视若无物,白白便宜了那些小白脸。”
刀白凤终于还是忍不住,毫不顾忌形象的大笑起来,笑得娇躯乱颤,直让虚竹大呼痛快。半晌,她才消停下来,看着虚竹那哑然失笑的样子,不由得伸出葱指,在虚竹脑袋上面点了一点,道:“你个和尚,也自视太高了。真是毫不知道羞耻!”
虚竹嘿嘿道:“我自视高不高,看王妃就知道。不知王妃是不是已经对我十分感兴趣了呢?”
刀白凤闻言一代,旋即为自己的心情羞红了脸,娇嗔一句:“谁有?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虚竹停了下来,放松了刀白凤,看看四周,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然后悄悄附到刀白凤耳朵边上,哈了一口气道:“王妃实在诱人,小僧,唉,火气太重,实在忍不住了,只得请佛祖原谅,小僧也是情不自禁。”
刀白凤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意思,立即就要挣脱,可是虚竹哪里能够让她这么轻易就跑掉。一把将娇躯搂紧,一下子就吻了上去。一个法兰西长吻,让刀白凤一下子就丧失了最后的理性,再加上虚竹的手,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某些敏感部位,刀白凤脸颊绯红,呼吸急促,脑海里面只有一个想法:段正淳,你负了我,我也曾经负过你一次,也不在乎多负你一次了。
虚竹那沉静了18年多的心,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基本上,可以告别自慰时代了。
他激动的手都有些发抖,就要去脱刀白凤的道袍。刀白凤忽然惊叫出来,娇羞无限的问道:“就,就在这里么?”虚竹笑了笑:“怕什么,让老天爷见证我们的爱情不好么?”
刀白凤娇躯剧震,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爱情!她心想:爱情,我还有爱情么?思量一会,也索性放开了来,任由虚竹的手在她身上胡乱动作。
刀白凤感觉到那风轻轻拂过自己的身躯的时候,她身上已经只有一件肚兜了。虚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颤抖的手慢慢伸了过去,抚摸着情不自禁颤抖着的雪白身躯,就要脱下那件肚兜。
“啊,虚竹哥哥,你们,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虚竹的坚挺瞬间软倒,如果没能处理好,搞不好以后还会落下病根,他愤怒的转过头看这个熟悉的声音。
“小,小灵儿!”虚竹此时的感觉就好像被人剥光了扔在大街上,难堪至极。他慌忙将自己的僧袍套上,歪歪斜斜的也难得管了,并且将刀白凤春光泄露大半的身躯给挡住,满脸汗珠的看着正抱着那只白貂儿,跟白貂儿一样好奇的伸长了脑袋,注视着他们的钟灵儿。
刀白凤仿佛羞得脸火烧火燎的,她挣扎起来,转过身躯,慌乱的将衣服套上,手足无措的整理者道袍上的褶皱。心里微微有些庆幸和迷茫,还有一些失落。
钟灵儿俏脸微红,脆生生的问道:“虚竹哥哥,这位姐姐,你们,在做什么啊?”刀白凤被钟灵儿这么称呼,心里高兴,却不敢回头来看。
虚竹讪讪的笑道:“我,我跟你这位姐姐,在,在,交流感情,哈哈,交流感情!”边说,还边擦擦脑门子上面的汗珠。
钟灵儿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把白貂儿放下,问道:“这个交流感情很好玩么?我见过爹爹和妈妈他们也这样交流感情呢,不过……”
虚竹窘迫死了,一张脸成了猪肝色。他呆呆的问道:“不过什么?”
“嘻嘻,不告诉你!”钟灵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将蹦到虚竹头上的白貂儿给抱了下来。当然,得虚竹配合着弯腰。
钟灵儿忽然跳了过去,跑到虚竹后面,正对着刀白凤。差点没有把两个人吓个半死。刀白凤一下子就慌了,身体不自然的软倒。虚竹压制着内心的躁动,将刀白凤一把抱住,不敢看钟灵儿一眼。
钟灵儿瞧了瞧刀白凤的脸,忽然神色一黯,双眼微红,就要落泪。她幽幽的说道:“虚竹哥哥,你好几天没有来看我了?也不来带人家去玩?人家跟小闪电都很想你。爹爹妈妈一天到晚只知道接待那些人,根本不理我。谷里人家都走遍了,一点也不好玩,天天盼望着虚竹哥哥来找我,带我出去玩,可是,人家等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你。……”
虚竹:“小灵儿……”心里却是感动得要死。
刀白凤心里却微微有些醋意,不自觉地在虚竹腰间拧了一下。虚竹差点哎哟一声叫了出来,他低头看了看刀白凤一眼,眨了眨眼睛。刀白凤把头转了开去,不敢看他,却在心里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钟灵儿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俩的小动作,自顾自的说道:“……今天谷里来了好多人,说是要找什么人,爹爹妈妈跟他们吵了起来,就把我赶了出来。人家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儿,只有放了小闪电,让它带我走,走到哪儿算哪儿。哪知道,会在这里,碰到虚竹哥哥。可是,可是,虚竹哥哥却跟这个漂亮姐姐交流感情,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来了。呜呜,虚竹哥哥,你不要灵儿了么?呜呜……”说道后面,已经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眼泪刷刷的流到白貂儿的身上。白貂儿呜咽了一声,瞧了瞧虚竹,然后一副委屈的样子,趴在钟灵儿怀里。
刀白凤从虚竹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指了指钟灵儿,然后有些幽怨的走道一边去。渐渐的,她似乎是想起来了段正淳的所作所为,心有所感,想到今天自己的作为,禁不住眼圈红了,慢慢落泪,无声的哭泣着。
虚竹一下子就懵了。两个女人都哭了。他一双手伸向钟灵儿,又缩了回来,伸向刀白凤。可是想了想,他终于颓然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将钟灵儿小心的抱过来。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02:07
北冥 和尚初凌波第十八回 半获芳心 好戏落幕
……
“小灵儿,别哭了,别哭了,是哥哥不对,个个给你认错了,你再哭啊,就哭成小花貂了,到时候就不好看了,哥哥就不喜欢了哦!”虚竹硬着头皮将钟灵儿搂在怀里,感受着那已经发育得比较完美的柔软身躯,那虽然不够饱满,但是已然坚挺的两点顶在他胸膛上面,让他心旌摇荡,内力运行不畅,就要往下体冲去。
他好歹克制了内心的绮念,将那欲望压下去,回头歉疚的看了一眼暗自垂泪的刀白凤,心里叹息:唉,事情麻烦大了。
钟灵儿将貂儿放开,那貂儿却也精灵,立刻就跑到虚竹脑袋上面,牢牢捉住他两只耳朵,趴在上面了。好像自从虚竹和钟灵儿一起玩了一天多以后,它就喜欢上了虚竹的光头。嘿嘿。
钟灵儿小手捏成拳头,使劲地捶着虚竹的胸膛,边哭边道:“谁让你不来找我?谁让你不理我?呜呜,人家等你那么多天,你都不来,呜呜,人家还以为你早把我给忘记了呢?”
虚竹感受着胸膛上的力道,苦笑,当初要不是自己对她这么暧昧,恐怕她早就把自己给忘记了,唉,自古风流多情债啊!不过男人不风流,枉自为男人啊!他心里还是很甜蜜的,至少证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虽然他不帅,但是凭借着自己的人格魅力,也能够博得女人欢心,这让他对于将来,更加充满了信心。因此他在心里对于钟灵儿,一面是爱怜,一面是感激。
“好了,小灵儿,哥哥答应你,以后一定经常带你去玩,如何?以后绝对不会抛下你,如何?……”他一边说着劝慰的话,一边心里却在对段正淳抱憾:不好意思,老段,你的女人和女儿恐怕都得跟我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万勿见怪啊!阿弥陀佛,佛祖莫怪,小僧也是情非得以。
“哼,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过呢,虚竹哥哥,今天我不要陪你玩,我想,我想……”小妮子忽然止住了晶莹的泪珠,变得有些扭捏起来,在虚竹怀里不断蹭动着。虚竹感觉那两点突起带给自己完全不同的刺激感觉,一颗心儿都要跳出来,他慌忙压下了心内的火气,将灵儿松开了许多,暗道:自己这样早晚得欲火焚身,活活憋死。
他问道:“小灵儿,有什么要求,你说,只要能做到,你虚竹哥哥一定满足你,如何?”
钟灵儿感觉到腰背上的劲力松开不少,自己却抱紧了虚竹,那男子的气息,让她脸蛋儿更加红扑扑的,眉毛上面点缀着几颗晶莹的泪珠,两道淡淡的泪痕,更加增添了无数动人魅力,饶是虚竹前后世见过数不清的美女,也差点看呆了眼。
钟灵儿眨了眨眼睛,不敢看虚竹,偏着头,小声地说道:“人家也想,也想和你,和你交,交流那个……”
虚竹恍然大悟,下身欲火腾的凸起来,顶住钟灵儿的美腿,虽然钟灵儿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是她明显的感觉到了那变化,不由得更是羞得俏脸通红无比,双眼紧闭,呼吸急促,小心儿怦怦直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虚竹不着痕迹的挪开自己的下身,刚才隔着衣物的接触感觉,差点让他受不住最后一丝清明。他可是完全明白钟灵儿的想法。小灵儿不过是怕他不搭理她了,因此便想通过那个“交流感情”来博得他的关注。不过虚竹思前想后半天,终于还是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脸色转为严肃,一本正经得看着钟灵儿,问道:“小灵儿,哥哥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哦!”
钟灵儿没说话,只是眉毛颤抖了两下。虚竹瞧得明白,问道:“小灵儿,你喜欢哥哥么?”
钟灵儿低下头,呐呐道:“自然,是喜欢的。”
刀白凤在一边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不再垂泪,红着眼睛,默默地看着他们。
虚竹嘘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你愿意跟我一辈子在一起吗?”
钟灵儿更是娇羞,低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如果虚竹哥哥愿意一辈子带我玩,我愿意的。”
虚竹差点没有一头栽倒。他苦笑两下,心想,感情我都白说了啊。想了想,他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小灵儿,我在问你,如果哥哥以后还有别的漂亮姐姐,你愿意和她们一起,呃,一起跟我玩么?”他这番话,多半也是说给刀白凤听的。
刀白凤闻言,娇躯一颤,美目哀怨的看了虚竹一眼,似乎是又想起了那些事,那些人。那个人,他曾经这么问我我么?她默默地想到,珠泪暗垂。
钟灵儿却是问道:“那些姐姐,都跟这个姐姐一般漂亮么?”
虚竹一呆,下意识的回答道:“啊,是的。”旋即才有些后悔,他生怕钟灵儿吃醋,那就不好办了。
钟灵儿却幽幽的说道:“好吧,只要你,一辈子都对我,对我好,我,我愿意的。”
虚竹听了大喜过望,一把抱起钟灵儿赏了她一个“啵”,道:“好灵儿,哥哥答应你,一定一辈子对你好,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说罢他还回头瞧了瞧刀白凤一眼,那意思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刀白凤显然有很大的触动,在那里思索良久,秀眉紧紧蹙了起来,又舒展开来,似乎是决定了什么似的,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了,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虚竹道:“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卿卿我我了,虚竹师傅,我们还有正事要做,现在还是赶快吧!”
虚竹浑身一颤,深深地看了刀白凤一眼。刀白凤大胆的和他对视着。虚竹看到那双秋瞳里面的哀怨,嗔怪还有疑惑不解,心里明白了许多,歉意地朝她笑了笑,说到:“王妃说的是,我们这就走吧!”
说完他转过头来对钟灵儿道:“小灵儿,我们先回谷里,这位姐姐还有正事要做呢,做完了我们在一起玩,如何?”
钟灵儿想了想,道:“好吧,虚竹哥哥,你们跟我来!”她从虚竹怀里下来,想到那美丽姐姐一直看着他们,不由得又羞红了脸。她低着头,抱着白貂儿,在前面一个劲儿的走着,偏偏不跟虚竹说话。
虚竹惟有跟上,对刀白凤苦笑,却小声地对刀白凤说道:“王妃,对不起!”
刀白凤俏目一亮,旋即黯然:“你为何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又没有作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
虚竹心里亮堂,他捉住刀白凤的手,不让她挣脱,低声说道:“别怪我花心,虽然我是花心了点,但是我保证,一定对每一个人都好,一定会让每一个人都快乐!”
刀白凤幽幽叹了一口气:“当年,有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如今呢?”
虚竹笑了笑:“放心,如果我做不到,就让佛祖天打雷劈!”
刀白凤扑哧一笑:“你啊,佛祖早就被你气死了?”说完又忽然问道:“难道你没有想过还俗么?不然,不然,她如何跟你在一起?”说罢朝钟灵儿看看。
虚竹看了看钟灵儿,歉意地笑了笑,说到:“放心,我一定会的,不会太久的。”
……
“灵儿姑娘!大哥!妈妈!”段誉站在谷口,朝虚竹喊道。最后那一句,明显带着喜悦。
虚竹看到刀白凤神情复杂的一瞥,知道她担心什么,赶紧走了过去,握住段誉的手,问道:“段老弟,怎么,我师傅他们呢,你爹和段皇爷他们呢?”
段誉没注意到刀白凤脸色的变化,拉了虚竹过来,说到:“大哥,这次还真得多些你师傅和你那个师叔祖。要不是他们,我恐怕也出不来了。”
虚竹叹了一口气,为错过了一场好戏而遗憾,不过他看看旁边脸红扑扑的钟灵儿和她旁边的刀白凤,就又感到值得了。他问道:“段老弟,那‘四大恶人’呢?段延庆呢?叶二娘呢?”
段誉看他着急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大哥叫我遇事镇定,自己怎么反而不够冷静了?”虚竹讪讪一笑,下意识的摸了摸光头。
段誉这才徐徐道来:“‘四大恶人‘嘛,自然是被你师叔祖击败了,那段延庆受了不小的伤,跑了,叶二娘我却是没有看到。唉,大哥你是没有看到,当时那个情况……”
虚竹:“……”。
段誉:“……唉,大哥,可惜啊,你可没有看到,那玄悲大师那一杵……”
虚竹:“……”。
……良久,虚竹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段誉,心里隐隐有些后怕,这段誉还是那原书中的段誉么,怎么,这么能侃,我头上怎么有小星星了呢?
“妈妈,你跟我们回去吗?”段誉拉着刀白凤的手,问道。
刀白凤下意识的看了虚竹一眼,美目中尽是幽怨。虚竹赶紧装做没有看到,坐到小灵儿旁边,低声的说着笑话,逗得小灵儿咯咯娇笑不止。她却再也不那么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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