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20:25
阴谋诡计 色即是空第三九回 作茧自缚 欲望征服
……
王夫人觉得自己全身心都化了,化成了那沸水一样,在蒸腾与翻涌之中,享受着那最最激情的快感。除了刚开始被那绝强的力道按倒,浑身衣衫尽数被撕成条块,然后被那强大无比的龙头以威猛无铸、君临天下的气势,强行突破自己的防线,带给自己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外,她后来感觉到的,便是那狂风暴雨不断的洗礼,在这洗礼当中,她身心渐渐融化,化作那翻涌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的翻腾着,嘶吼着,疯狂着。
两具肉体交缠着,翻滚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
王夫人在巅峰上不断起伏,上去了又落下来,落下来了又上去,她完全沉醉在那种极度疯狂的快感里面,渐渐沉醉,沉迷,迷乱下去。
而她怀中的那具拥有似乎永远也不会枯竭的爆发力量的强健躯体,正不断冲撞着她,让她不断往更高处攀登,不断陷入那种令她灵魂出窍的激情与狂暴当中。
……
虚竹感觉体内那股热流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强健,不断在全身游走,北冥真气渐渐也被带动起来,沛然流转全身。他身体在不知疲倦的重复那攀登灵欲高峰的动作,他神志却空灵一片,进入了那种无寂无灭的状态中。他似乎看得到自己的内力正以无可阻挡的气势,一往无前的在全身经脉里面狂暴的奔腾着。那种鼓胀经脉的疼痛,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陷入狂暴之中。
内力起初仿佛长江大河一样一边将经脉拓宽三分,一边按照北冥神功心法,一次走遍手足十二经脉和任督二脉,形成一个大周天。如此循环一百零八个周天之后,虚竹只感觉大脑之中轰鸣了一声,陷入昏迷之中。可惜身体的本能却驱使他不断动作着。而体内的内力正在渐渐收束起来,似乎是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一样,那内力迅速凝结成束,不再那么浩浩荡荡,结成一条条细丝,纠缠在一起,游遍全身。虚竹浑身仿佛在沸水中煮一样,各大要穴不仅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爽,还隐隐跳动着,那节律和心脏的跳动隐隐合拍。内力汇聚到丹田处,更是自然的被那高速旋转的漩涡给打散,从漩涡深处眼口流出,汇聚成一束液体状态的内力,再次游走全身。如此良久,直到虚竹恢复神志,在极限快感之中,疯狂爆发!
……
王夫人吃力的睁开眼,下身的肿胀疼痛正不断的提醒她刚才的疯狂。
虚竹伏在她丰满诱人的躯体上面颤抖了许久,方才舒爽的呼出一口长气,然后感觉浑身仿佛充满爆炸性的力量,陡然抽了出来,站起来,看着光洁溜溜,香汗淋漓,饱受摧残,周身红红的王夫人。
王夫人被那目光扫视全身,竟然有一种无比受用的感觉,令她原本的羞愤欲绝全部消失不见。她惊愕之际,想要挣扎起来,却忍受不了那就跟新婚之夜破瓜一样的疼痛,只得娇哼两声,躺倒在地上。
她的身下,是撕成了条块的罗衫,将她的身躯托住。不过若是细心点,就能够发现,那些罗衫的某些地方,已经湿透。
王夫人最终还是受不了,悲愤的骂道:“你个杀千刀的花和尚,辱没我清白,我,我不要活了!”
话虽如此,她却根本没有力量动上一下,更别说去死了。
虚竹稍微想了一想,旋即明白自己为何会做出这么激烈的事情来。他冷笑两声,森然道:“哼,你自己作茧自缚,关我屁事!哼哼,也该我命大,中了毒竟然会有这种效果,神志不清不楚之下,冒犯了王夫人你,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这个我似乎也是受害人呢!”
王夫人浑身一震,嘶哑的喊道:“你说什么?是那曼陀迷魂散?不,不,绝对不可能!”
虚竹却冷冷道:“你爱信不信,若不是你那药力霸道,或许我也不会跟你做出这等事情来!”他却没想到,当初莽牯朱蛤的药力因为他修为不够,没有被他吸收干净,适逢王夫人这曼陀迷魂散的药力相引,自然便散发出来。结果这一番汇聚融合之下,两方药力互相加持,反成了最猛烈的春药。而他自然成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实验品。而王夫人,则是那幸福又倒霉的实验对象了。
王夫人在地上无力的喊了半天,终于认命了,没想到自己一腔心血调制出来的药,最终竟然害了自己,这不是作茧自缚,又是什么?难道上天真的要这么惩罚我么?她彷徨无助之际,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哭声嘶哑无力,听得虚竹心里都是一酸。
虚竹虽然对着王夫人有过欲望,但是哪里料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了这个样子。越想脑子越混乱,连对自己身上似乎某些地方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也顾不上了。他坐倒在那里,此刻无心欣赏王夫人赤裸出来的无边春色,自己也是全身赤裸,坦诚相对着。
怎么办,怎么办?
若是王夫人像刀白凤一样对自己动情,或许那样会方便许多。可是她分明对自己还是无比的恨,根本谈不上有任何爱意。不过眼下这个样子,或许可能让她转变思想。
尤其是,王夫人的曼陀罗山庄势力不小,若是能够收为己用,对自己以后掌控江湖,恐怕是一大助力。何况还施福地中的那些武学秘籍,对迅速提高自己手下的实力,是大有益处。
恩,原本逍遥派和还施福地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虚竹还记得后世人们议论的李沧海很有可能便是王夫人她老妈,王语嫣的祖母。不然,为何王语嫣、王夫人跟大理无量山下那玉雕像如此相似!
那么若是自己亮出逍遥派弟子的身份,是不是就能够收服这美艳的王夫人呢?
不妥不妥,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底细,得另外想办法,暂时稳住她,日后自己壮大起来了,加上自己与她那层关系,嘿嘿,她想不屈从都不可能。不过现在自己得想办法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不让她反复,有背
他想了想,计议已定,当即换上一副色迷迷的模样,大手恣意的抚上那傲人的双峰,猛地一把捉住,虽然他手大,可惜也只捉住半边,使劲揉捏之下,王夫人吃痛,惊慌失措的尖叫道:“你,你要干什么?”伸出手去腿,可惜经过那狂风暴雨的摧残,她哪里和蔼有多余的力气,只能给虚竹挠挠痒而已。
虚竹哈哈大笑,将自己重新坚挺的活儿,顶住那谷口,恶狠狠的说道:“既然和尚我已经跟夫人你,发生了这种事情,那么我不介意多来一次两次!就要看夫人你,能不能够承受得住和尚我的疼爱了!”说罢腰身一挺,立刻就进入了那湿润无比的花径之中。
王夫人旧痛未消,新痛再生,脑海一片混乱之下,竟然不由自主喊道:“太,太大了!啊!”又高声尖叫起来。
虚竹皱了皱眉头,心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只得停止下来,恶狠狠的问道:“夫人,若是不想被折磨,那么就好好听我吩咐!”
王夫人赶紧点头,如今她为鱼肉,不认命是不可能的。
“那好,从今天起,你就跟了我吧!”
王夫人吃了一惊,抬起头来,性感的嘴微张着,显然是不相信虚竹竟然会这样说。
虚竹看她吃惊模样,哈哈一笑,道:“你以为,我会拿你怎么样么?你如今是我的女人了,我自然要把你当作我的女人对待。你且问问阿朱阿碧她们,作为我的女人,我又没有对她们不好过?”王夫人听他说道阿朱阿碧,不知为何,竟然有一股子酸意在心头泛起。她不由得吃了一惊,暗问:我难道就这么屈服了么?
虚竹看她那似信非信的模样,知道该下一剂猛药,否则她还不肯就此作罢。
他灼灼盯着王夫人,看得她心剧烈跳动不止,不得不转开脸去,方才悠然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哼,日后跟了我,你若是还对那姓段的恋恋不舍,暗地里眉来眼去的话,和尚我就把他女儿给做了,绝了你这份心思!”
王夫人一张嘴张得老大,脑海里面只有一个想法: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
虚竹看她惊愕至极的模样,心里满意,见她神色凄然地点头,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好,夫人果然识大体,如今和尚我还得感谢那药,给我送来夫人你这份大礼,和尚我自然要收下了。你放心,日后跟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这般冷落,这寂寞的日子,在也不会缠着你了!”
王夫人听他说的信誓旦旦,却是不肯相信。当年姓段的不也这么说么?如今我这个样子,拿什么来反抗,啊,拿什么来反抗?
虚竹看看她,见她还是那副凄然地模样,心里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女人也算苦了。不由自主地动作起来,只不过温柔无比。
过了好一会儿,王夫人才发出令人销魂的声音来,刺激得虚竹渐渐猛烈起来。
……
“妈妈!妈妈!你在这里么?”
正在攀登灵欲高峰的两人忽然听到王语嫣的声音,都是一哆嗦,提前到达。虚竹和王夫人对视一眼,赶紧问道:“这里还有没有另外潜藏的地方?”
王夫人听到石门缓缓打开的沉重响声,更是惊慌,像要挣扎起来,却无力为之。虚竹一把抱住她,在她的指点下,打开这密室里面的暗门,躲进了暗格之中。当然,虚竹还是把地上的痕迹给一扫而空。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20:50
阴谋诡计 色即是空第四〇回 奸情险撞破 引诱佳人
……
虚竹三下两下将地上的污秽物事一把用那破碎的衣物给包了,收罗起来,躲进暗格之中,轻声问道:“夫人,你女儿知道这里不?”
王夫人浑身酸软,私密处缓缓滴落激情之后的液体。她嗅着空气里面那股子淫靡的味道,心情颤抖不已,低声道:“不,她不知道!”
虚竹喘了一口大气,将王夫人整个儿死死搂在怀里,感受那动人的躯体,凝神听着外面动静。
石门轻轻打开之后,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传来,王语嫣显然已经进来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那两个被打晕过去的婢女。虚竹心里想。
而王语嫣因为遭逢这样的变化,翻来覆去睡不着,过了大半夜,实在无法安睡,只能起了床来,不敢惊动婢女,去找母亲不见,便悄悄往还施水阁过来,心想母亲多半便在这里。
王语嫣见先前呼喊半天,也没有听到母亲回复,幽幽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时辰,妈妈去哪里了呢?她看了看四周的书架,无聊的拿起来翻了翻,忽然想到自己为了表哥,费尽心力来读这些枯燥无趣的秘籍,不就是为了表哥好吗?可是他这次出去,竟然,竟然不来跟我打个招呼?芳心黯然不已。
无意识的,她缓缓挪动脚步,往最里面走来。空气中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王语嫣起初没有注意,等她一边伤心,一边走进来的时候,那气味渐渐变得非常浓厚,想不注意到是不行的了。
她微微蹙起眉头,嗅了一下,旋即伸出玉手捂住俏挺的鼻子,喃喃道:“这什么气味啊?如此古怪。好似会让人莫名激动起来似的!”
王夫人一张脸通红不已,虚竹看她正埋怨的看着自己,心里好笑,暗道:若不是你用药,也不至于此!当即不理她,暗地里捏紧了那两团突起,肆意揉捏着。王夫人呼吸渐渐急促,偏偏女儿在外面,她不敢呻吟出来,心中对虚竹如此熟练的手法感到好奇,又感到无比刺激。这种偷情的方式,她还是第一次尝试,刺激之下,动情更快。不过她倒也能忍,强自憋紧嘴巴,不敢出声,就连那要急促起来的呼吸也控制得舒缓无比。
王语嫣没有内力,自然听不到那低低的呼吸声。她心里奇怪的同时,忽然又想起了远行外出的慕容复。表哥,你在哪儿呢?
王语嫣一颗芳心都遥遥系在慕容复身上,情不自禁的低声呼喊着:“表哥,表哥!”转身又走出去了。她没有注意到,她的鞋底上面,沾上一些液体,而这密室中央地面上,还有一滩水迹。
虚竹听她情不自禁的呼喊慕容复,心里吃醋不已,暗道:我一定要把你抢过来!王夫人正意乱情迷,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待听到石门缓缓关上,她一把就伸出手,反手握住那坚挺,不顾身体的疼痛,索要下一次的疯狂起来。
……
虚竹用衣服裹了王夫人,悄悄下了楼来。见先前放倒两个婢女的地方没有人影,他心里一动,悄声跟王夫人吩咐了什么,便将王夫人送回了自己房间。他在悄悄往他的房间潜回去。
他还想趁着现在天没大亮,修炼一会儿那个什么斗转星移。如果可能,他还想找木婉清他们来过过招。反正自己感觉现在精神也是非常足,根本没有大战一场之后的那种疲劳。不过他也见怪不怪了,心想多半是因为穿越时空的关系,索性懒得去想这些事情。
他悄悄打开房门,探头看了一下,见床上似乎还是三个人形,心里放心许多,便悄悄进来。刚把房门关上,忽然颈部一寒,刀锋贴在肌肉上面,让他汗毛倒竖。
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婉儿,别闹了!”
木婉清恨声道:“你是不是又出去偷吃了?”
虚竹心道:女人的直觉还真她妈的准啊!他笑了笑,看似随意的说道:“你夫君哪里是那样的人!”
木婉清原本也相信,不过她略微嗅了嗅,便闻到了不同于她们三女神上的香味,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俏脸一寒,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还骗我!”
虚竹见她吸了吸鼻子,就知道要遭。自己早该想到的。
他倒也不是很怕,强行将刀给拨开,一把死死抱住木婉清,狠狠吻住她的嘴,悄悄挪出房门,顺手关上了,往外面走去。
他强行把木婉清给弄到外面花园里面来,见天蒙蒙亮,淡淡的雾笼罩着四周,倒也颇有一番意境。
木婉清挣脱了,芳心黯然,垂泪下来,嘤嘤哭泣道:“你个没良心的,人家这么对你,你居然背着人家去找别的女人!你当初答应人家什么了?
哼,我就知道,那什么王姑娘的确比我漂亮,瞧你昨天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若是没有动心,鬼都不信。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居然背着我,跑去跟她那个!
人家容忍阿朱阿碧妹妹也就罢了,但是那姓王的小贱人要进这个门,绝对不可能!“
虚竹一听,立即就乐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木婉清更是生气,粉拳不停的锤打他:“你还笑,你还笑!人家如此对你,你……”伏在虚竹肩头放声大哭。
虚竹温柔的搂住她,轻轻拍打着,低声道:“好了,婉儿,我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说得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也跟她们说这样的话!
哼,我看不如一刀将那姓王的大小贱人都杀个干净,省得你对她们垂涎三尺!“
虚竹苦笑,唯有用嘴堵住她的嘴,用浓情蜜意将她彻底融化。现在他说什么,木婉清也是听不进去的。
……
虚竹在空地里面教授木婉清阿朱和阿碧三女太极拳。昨天若不是有他在,恐怕她们三个定然敌不过王夫人的九对婢女,很有可能便做了那花肥。因此为了她们的安危着想,也为了自己以后少分心,他便把凌波微步口诀都叫三人背熟了,至于练习,是她们的事情。这太极拳难学会,因此他才亲自教授。
木婉清跟他练得时间最长,这倒也学会三分意境,挥洒间倒也似模似样,有点以柔克刚的意味在里头了。虚竹看得点头,心道婉儿倒也聪明,进步还是蛮快的。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在远处走过,他心里一动,不动声色的又教了三女一会儿,便借口自己也要回去勤加修炼,让木婉清教导两女便是了。三女倒也有些担心王夫人突然发难。不过听虚竹古怪的笑了笑,拍了胸脯保证姓王的不会对她们有威胁,便稍稍放下心来,让虚竹回去了。
只有木婉清似有所觉,饶有意味的看了虚竹那欢快的背影一眼,略略有些失落。阿朱阿碧沉浸在太极拳的神妙之中,却也没有察觉到两人今天很是不同。
虚竹绕了老大一个圈子,又折了回来,折到刚才听到脚步声的方向去。
他悄悄的靠近过去。透过树影看过去,果然见到那个苗条的身材,背对着他,正默默地站在那里,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虚竹看了一会儿,听她忽然幽幽叹息了一句。这一声叹息似乎是包含了无尽的幽怨,听得虚竹心里一痛。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从树影后面走了出来,大踏步往王语嫣走了过去。
王语嫣听到身后有声音响起,回头看去,正是虚竹,不由得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开。一边却惊慌失措的叫道:“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别过来?”
虚竹瞧她那柔弱的样子,心里怜意无限,很想一把把她搂在怀中,好生安慰一番。可惜最后满腔热情终究还是化作另外一声叹息。
虚竹叹了一口气,灼灼的看着木婉清道:“姑娘就这么害怕我么?”
王语嫣张张嘴,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低下头来,没有说什么,却始终戒备着虚竹。
虚竹知道她心结难解,又思念心上人,对自己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没有骂他已经不错了。心情终究还是烦闷,他知道,那是因为王语嫣思念之人不是他的缘故。
他见王语嫣不说话,只得再次开口道:“看王姑娘的样子,似乎是思念情郎,不知道是哪位青年俊杰,有此好运,得王姑娘如此佳人亲睐,不知小僧可否得知?”
王语嫣大是踌躇,想说又说不出口。
虚竹再叹一口气:“王姑娘不说也罢,其实小僧也还是猜得到的。想那慕容公子与丐帮帮主乔峰乔大侠齐名,合称‘南慕容,北乔峰’,加上这参合庄与曼陀罗山庄的密切关系,这答案不是明显得很吗?”
王语嫣浑身一震,却也不说什么,只是幽幽看着湖的远处方向。
虚竹知道那是参合庄的方向,也不说什么,只道:“只可惜,王姑娘所托非人吧。听说这慕容公子一心为了兴复那个什么,哦,大燕国,可不会计较什么儿女情长的呢?”
王语嫣更是震惊,失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虚竹洒然一笑,道:“这个容易。不过王姑娘你便是在这里苦苦思念他十年二十年,他也不一定回来。不若,王姑娘,我替你做主得了。你干脆出去找他算了!”
“什么?”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21:04
阴谋诡计 色即是空第四一回 春水皱 见龙在田
……
“你说的可是真的么?”王语嫣显然还在震惊之中,白嫩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捂住半边嘴唇,盈盈秋水瞪着虚竹,好一副美人吃惊图。
虚竹双眼一亮,灼灼盯着她,心里赞叹不已:天,若不是我阅女无数,恐怕不会相信,她,她居然是天生丽质!啧啧啧,慕容复那小子命真好,有如此美女思恋。不过呢,嘿嘿,和尚我肯定得横刀夺爱了呢!
王语嫣见虚竹久久不语,方才察觉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那火热的目光似乎要将她活活吞没进去一样。她芳心微怒:这和尚好无赖!俏脸微微泛红,她低下头,仔细的考虑着,若是她真的要出去寻找爱郎,又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她抬头问道:“你,你为何要给小女子出这样一个主意?”
虚竹呵呵笑道:“自古美人爱英雄,而英雄又难过美人关。和尚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狗熊,但是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伤心,自然要为她着想喽!”
王语嫣一怔,显然没有料到虚竹如此直白,大胆的表白心迹。不过她虽然害羞,却更加奇怪:这个和尚难道是个花和尚?
“可是,小女子已经中毒,只有6天时间活了,来得及吗?”
虚竹闻言哈哈大笑:“王姑娘,你以为和尚我真的会带毒药在身上吗?”心里却在想:以后定要搞点奇门毒药,日后大有用处呢!
虚竹知道王语嫣决心已定,自己也没什么借口在呆下去,便大笑着离开了。
王语嫣显然比刚才更加震惊:他,他没下毒,为何又要骗我们?难道,他先前那么可恶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么?她哪里知道,这个行事怪异的花和尚已经悄悄扣开了她心房一角。
……
虚竹轻轻搂住木婉清的腰,脸贴在她的俏脸上面,感受着那细腻柔滑。阿朱阿碧坐在一侧,羡慕的看着木婉清,心想:自己何时才能够像木姐姐这么受宠呢?
“咱们明天去无锡吧!”虚竹忽然说道。
“去无锡干吗?”木婉清正在抚摸那光头,腻在虚竹怀里,动一下都不愿意。
“你们不是要闯荡江湖吗?咱们这就开始,一边游玩,一边闯荡江湖不是很好?听说无锡城里有不少好吃的呢,你们家夫君我倒想去尝尝。”
“切,要吃好吃的,找阿朱姐姐不就得了。”阿碧明显不相信。
“嘿嘿,阿朱的手艺我还不清楚,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品尝,根本不急于这一时。阿碧也一样,不要以为有了阿朱,你就可以偷懒了。”虚竹看着两个娇女,柔情无限。
阿朱阿碧哪里听不出那里面的“白头偕老”的意思,登时幸福得不行,都腻声叫道:“天郎!”
木婉清却不乐意了,扭了一把虚竹的耳朵,问道:“我呢?”
虚竹一拍她粉臀,哈哈笑道:“你吗,就乖乖做我的老婆,要是不乖,我可要重重的惩罚你哦!”
木婉清忽然伸手握住那软绵绵的东西,腻声道:“天郎,你现在就来惩罚我吧!”旁边阿朱阿碧也是羞红着脸,在一旁帮腔。
虚竹心里着实高兴,怪笑着,将木婉清抱到床上,又把阿朱阿碧也给抱上去,然后利索的脱了衣服,爬了上去,道:“你们夫君我来了,来好好的惩罚你们了!”
一夜激情无限。
大半夜过后,虚竹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潜出了房间,往另外一个初尝禁忌滋味,正急不可耐的女人房间去了。木婉清轻轻偏过头,看着那消失的背影,美目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虚竹带着三女登船。旁边王语嫣也悄悄跟了过来。阿朱阿碧立刻就迎了过去。木婉清冷哼一声,转身走进船舱,不打理人。虚竹嘿嘿一笑,往木婉清看去,忽然看到旁边一个奇怪的婢女正奇怪的看着王语嫣,目光闪烁不定。那熟悉的丰满自然没有瞒过虚竹的眼睛,心里哈哈一笑:王夫人啊,王夫人,看来你终于还是耐不住寂寞了。昨晚还跟我说什么你走你的,关我什么事情,嘿嘿,最终还不是舍不得和尚我,悄悄跟了来。
他也不说破,径自转身进了船舱,吩咐开船。
……
无锡城里,松鹤楼上,西首座位上一个衣着破烂,浓眉大眼的大汉正端着海碗,就着几斤卤牛肉,大口大口的吃着,好不痛快地样子。
忽然,登登登从楼梯上上来一个乞丐,小二正要去赶他。那乞丐手中竹杖轻轻巧巧打了个转,不着痕迹的将那小二给挡了开去。他三步两步走到哪大汉面前,躬身行礼,甚是恭谨的说道:“启禀帮主,贼人形迹已现!”
那大汉双眼精光一闪,霍然放下海碗,问道:“可是那杀害马副帮主那人?”
那乞丐应声道:“正是。杭州舵一个兄弟今日在城外路过时发现了那狗贼,立刻就回报了过来。属下当时立刻就派人加紧跟踪,一面过来禀报。如今,那狗贼已经进城。”
那大汉又端起海碗,缓缓倒满一大碗酒,端了起来,却不喝,问道:“可曾探到那人落脚之处!”
“属下立刻去探,还请帮主稍等。”
“着兄弟们小心点。今晚我亲自前去拜访!”话里面的杀气突然浓厚起来,那乞丐浑身一凛,道:“属下遵命!属下告退!”便登登登退了下去。
那大汉痛快的端起海碗,痛痛快快地满饮着,连牛肉也懒得吃了,一会儿就喝完一坛。他高声叫道:“小二,在来一坛酒!”
……
虚竹在几个曼陀罗山庄的“婢女”带领下,陪同三女,进了这无锡城。他如今是丐帮通缉人物,不敢四处走动,。他原本想去松鹤楼逛逛,可惜现在成了丐帮敌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找了一家比较隐蔽的客栈落脚。却不想,他们的行踪完全落在他人眼里。
舟车劳顿之下,几人都没有心思四处游玩。也就各自在房间里面歇息下来。吃了晚膳,没什么事情可做,虚竹百无聊赖之际,便找王语嫣下围棋去了。他脑海里面记得那“珍珑棋局”,可惜自己水平一般,难以解破。若是要想得到无涯子亲睐,必须得破了这“珍珑棋局”,因此他才想到这一招。同时又可以与佳人接触,三女还找不到什么借口,真是一举三得。
可惜王语嫣心忧爱郎,根本没有什么心思下棋。虚竹勉强和她下了三局,都是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有什么大家风范。虚竹暗叹,不得不提前告辞,出了王语嫣房间,回到自己房间歇息。
入夜之后,虚竹自然是要重复每天的功课。王语嫣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听到那种令人羞死的声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而此刻黑漆漆的外面,一双眼睛也是怒火中烧。正是松鹤楼上那汉子。
他得到消息,半夜过来查探虚竹虚实。哪知道正好碰到虚竹和三个美貌女子做那种事情。见虚竹一副和尚模样,人却高大健壮,便以为他是西夏狗贼,扮作吐蕃胡僧模样,混淆视听,暗地里做那些杀人放火,浑水摸鱼的勾当,甚至还强迫了几个美貌女子作为他的禁脔。乔峰原本一丝较量的心情登时化作乌有。他向来疾恶如仇,虽然不是恨不得立刻便将这狗贼给毙于掌下,但也想惩戒一下。毕竟他还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因此他平息了怒火,轻轻在窗户上敲了敲,然后纵身远去。
原来他想,马副帮主先是被西夏人所重伤,后又被一个和尚一掌拍死,便认定了虚竹是西夏人来中原捣乱,意图扰乱中原武林。自然便对虚竹起了很大疑心,虽然说不是要杀了虚竹,但是出手惩戒一番,自然是可以的。
虚竹正道关键时刻,暗自憋着不放,忽然听到窗户上的响动,登时把持不住,达到激情高峰。他无奈的看了看慵懒无力的三女,心里对另外一个房间的里面某个不像婢女的婢女抱个歉,低声对木婉清说道:“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你们先睡。便利索的穿了衣服,打开房门。
他往外面看去,见到远处屋顶上有一个黑影正在起落,时快时慢,心里一动,立刻就跟了过去。
这一路跟到了无锡城外,虚竹感觉全身内力不断流转,浑身暖烘烘的,舒服不已。见前面站着一个魁梧的大汉,正冷冷的看着他,眼睛里面寒光闪动,神色变换不定。
虚竹暗自凛然,心想:这人是谁?蓦的想起来一个人,脸色大变。立即开口问道:“阁下可是丐帮帮主乔峰乔大侠?”他心情激动,却知道此刻处境不对,也暗自戒备。
那大汉朗声道:“不敢!阁下潜入中原,为祸武林,图谋不轨。既已谋害我丐帮马副帮主,乔某人于公于私,定要讨个公道!”语毕,猛然挥出一掌,风声呼啸,声势惊人。掌过来时,落叶被风吹动,弥漫在林间,隐隐成一条怒龙的模样往虚竹逼了过来。虽然他掌风惊人,却还是留了三分余地,心里更多是试探一下的心思。那番话自然也是试探。
虚竹吃了一惊,我潜入中原,图谋不轨,不是吧,怎么成了这样?想要开口解释,却已经来不及。
他见乔峰说完话便一掌拍来,威猛无比,迅疾无伦,知道是大名鼎鼎的“降龙十八掌”,便要凭借凌波微步闪躲。可惜乔峰身法实在迅速,虚竹已经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得奋力运起全身内力,力贯右掌,全力对上。
“砰”,一声巨响,周围飞沙走石,落叶漫天,地上被他们两个对掌的掌风给扫出诺大一个圆圈形空地来。
乔峰脸色红了一下,却立刻消失不见,兀自巍然不动。
虚竹面色通红,连连后退三步,猛地吐出老大一口鲜血,他喃喃道:“降龙十八掌,果然名不虚传!”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21:15
阴谋诡计 色即是空第四二回 三寸舌 试探实力
……
乔峰一掌就让虚竹受伤吐血,他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傲然定住身形,只悄悄将虚竹逃跑的路封死,只留虚竹背后那个方向。他暗地里调理内息,也有些奇怪刚才自己一部分掌力无缘无故消失不见,心想多半是对方用了什么高明的卸力之法,将掌力转移开去了,可惜修炼不到家,还是受伤了,心里大定,便问道:“阁下还有何话说?”他便也不害怕虚竹那“卸力”的诀窍。
虚竹心里奇怪,因为他吸乔峰内力的时候,感觉对方掌力并不是完全往他身上招呼,反而留有余地。可惜正因为如此,他吸内力的时候才没有一鼓作气尽数吸走,反而被乔峰其余掌力所伤,郁闷不已。不过他后来吐血的真正原因却是由于乔峰掌力雄浑,他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压力而吐血。不过因为一切实在太快,虚竹此时还不明白,只以为自己被乔峰那精妙的掌法所伤。
他对于自己只一招,便受了不轻的内伤耿耿于怀,却也明白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下,根本没有可能胜得过乔峰。且不说那威猛无比,刚猛无铸的降龙十八掌本身的利害。那可是练到极致可以由刚变柔,刚柔并济的掌法,天下无出其右者。单单就是乔峰那一身功力,他如今也是比不上的。或许虚竹此时的功力有乔峰深厚,但是对于内力的运用,他却输在了实战经验不足之上。若是让虚竹在武林中多历练几年在来打过,乔峰未必能够伤了他。可是眼下虚竹本来就对乔峰心生敬佩,不愿意与他为敌,输了气势,又输了经验,没有重伤,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虚竹暗暗调息,理顺自己纷乱的气息,看着乔峰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终于还是长叹一声,道:“乔帮主,我素来敬佩你的为人,即便你今天打伤了我,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可否听在下一言!”
乔峰一掌将虚竹打伤,却没有试出他实力如何,心里委实奇怪。听到虚竹如此说话,当下便多了一个心眼,道:“阁下还有何话说,尽可以一并道来!”说罢退开两步,显然不想过分逼迫虚竹。
虚竹见他这样子,心中终归佩服不已。他整了整思路,咳嗽一声朗声道:“乔帮主,我且问你,你有何证据说明我是杀害贵帮马副帮主的凶手?”
乔峰沉吟一下,心中在思索虚竹这话的意味,却道:“杭州舵32位兄弟亲眼所见,阁下难道还想否认不成?”
虚竹哈哈笑道:“是,他们是见到了我和当时重伤的马副帮主。可是我想问一句,又有谁亲眼见到了我向马副帮主下手?”
乔峰一怔,心里却在思索:当日他得到马副帮主身死的消息,便急急忙忙赶到杭州分舵。那亲眼所见的32位兄弟可是异口同声说是一个叫做叶天的人杀害了马副帮主。自己当时心里急躁,没来得及细问。而两个中毒的长老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不过在询问方轻舟方兄弟的时候,他却摇摇头道:“只怕这里面蹊跷甚大,还请帮主详细查探,不要早下结论的好!”自己当时就起了疑心,莫非还有别人要对丐帮不利不成。他现在听虚竹说来,登时觉得整件事情看似滴水不漏,实际破绽重重。
再一细想之下,他更是觉得不对。
叶天要想进入马副帮主藏身的密室,定然有两位长老陪同。而叶天若真的是凶手,他用毒将两个长老迷倒之后,只需要杀了马副帮主,立刻遁逃,何必留在密室中等待丐帮弟子的道来。
虚竹见乔峰神色变了几变,知道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乔帮主,不知可否听在下详细说说当日情景?”
乔峰郑重地点点头,站在一侧,心潮起伏不定。
虚竹缓缓将那日情景详细说了,尤其着重提到那人会使一种巧妙的“擒拿”手法,还有自己在叫醒两位长老的时候,丐帮弟子就已经冲了进来,有几个人立刻变诬蔑他杀了马副帮主。自己迫于无奈之得逃离出来,伺机查明真相,洗雪冤屈。
乔峰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心里更是翻江倒海。若是果真如虚竹所言,那么,丐帮当中,势必已经混进图谋不轨之人。而且这些人甚至可能掌握了丐帮不少机密情报,试想,连马副帮主藏身的密道,那暗杀之人也能够来去自如,肯定是少数人之一。而且据虚竹所说,那人善于使用擒拿手。在丐帮数得着的高手里面,善于使用擒拿手的人,只有一个: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
不,不可能!白长老自任执法长老以来,一直忠心耿耿,正直无私,断然不会如此!乔峰心中委实不肯相信,一向正直的白世镜居然有可能是杀人凶手。难道是我看错人了不成?乔峰不停反问自己,一张脸却渐渐阴沉了下来。
他看虚竹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那目光之中没有半点狡诈的意之色,有的却是一副郑重其事,心痛的神色,心里不由得又是一突。对白世镜的怀疑自然更加浓厚。难道他们真的对丐帮有所图谋?
乔峰细细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不敢肯定。如此大事,必须要有确实的证据才可以。他看着虚竹,郑重地问道:“阁下究竟知道些什么东西,不妨一一说来听听。”
虚竹差点就将康敏等人的阴谋冲口而出。不过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机会。一切必须要等到丐帮杏子林大会的时候,才能够揭穿。否则自己若是贸然说出来,恐怕非但不能让乔峰相信,只怕更增添自己的嫌疑。到时候,自己就有苦说不出了。
他看着乔峰,轻轻笑了起来,笑得有些高深莫测:“乔帮主,现在说什么,还为时尚早,不过在下斗胆问一句,贵帮是不是即将召开杏子林大会?”
乔峰浑身一震,道:“阁下如何知晓?”
虚竹摆摆手,道:“乔帮主暂时不要问这么多,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乔帮主。一切恐怕需要等到贵帮杏子林大会时才能够水落石出!”
乔峰却是开始怀疑虚竹起来。也难怪,此时虚竹身穿西夏武士服,虽然和尚头,但是却是一个古里古怪的蕃僧打扮。在加上他那不堪入目的轻功,当时乔峰为了引他过来,路上不得不停下来多等了他一会儿,乔峰很有理由怀疑他不是汉人。而且乔峰刚才所见到的那一幕,更加增添了他的疑惑。
他一瞬间恢复正常,冷冷问道:“看阁下模样,似乎不是中原人,如何对我丐帮如此清楚?还有,你又如何得知有人要对马副帮主不利,前去提醒?莫非你和那先前重伤马副帮主的西夏狗贼便是一伙,互相勾结,意图不轨!”
虚竹苦笑摇头:“若不是为了躲避贵帮弟子的纠缠,我又何须扮作西夏人模样。这劳什子衣服不穿也罢。不过现在没办法,这里没衣服换,乔帮主不会让我就此脱下来吧!至于知晓有人意图对马副帮主不利,那是因为我和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交好,他手下探知,禀报之后,国师当还我人情,便告知于我!”
乔峰心里信了七分,却也不敢肯定。
虚竹见他样子,心道:你非逼我承认是少林弟子啊?惟有再度苦笑,道:“看来乔帮主还是不肯相信。不过想必得知在下身份,乔帮主便可以相信在下了。”
“哦,不知阁下到底是何人?”
“说来可笑,在下乃是少林三十七代弟子,虚竹,师尊慧轮。”
乔峰一听,双目瞪圆,厉声道:“胡说,少林弟子根本没有你这种好色之人!你究竟是何人,这时候难道还想蒙骗我不成?”
虚竹知道他不肯相信,心中却有计较,不慌不忙的道:“是不是,乔帮主自幼在少林长大,这少林武学,自然一试便知。”说罢,他双手以罗汉拳起式开始,往乔峰攻去。
能够跟自己的偶像切磋,那是何等快慰之事。更何况,乔峰是天龙里面数得着的高手,跟他过招,自己定然获益良多。对自己的武学修行,更是非常有利。更何况自己如今实力大涨,若是武学修为跟不上,便如同小孩拿枪,只能吓唬吓唬人罢了,一点用处都没有。因此他也迫切需要找一个高手来感悟一下。眼下乔峰不请自来,自然便不能错过。
乔峰见他说打便打,眼中精光一冒,心道此人说话也不含糊,若不是歹人,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心里便有了三分佩服。见虚竹起手式便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罗汉拳,他浑身一凛,心道自己可不能错伤好人,因此出手便只用了四分力,自然还是存了试探虚竹虚实的目的。
他用的却是正宗少林拳。两人没有动用什么高深武功,斗起来场面自然不是很好看。不过交手双方,却知道,拳法虽然不高深,但是内力高深了,也一样有举重若轻的效果。
这一下,两人实打实的碰了一拳,“砰”的一声,乔峰和虚竹身体都同时晃了一晃。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23:46
阴谋诡计 色即是空第四三回 降龙十八掌 英雄意
……
虚竹和乔峰一拳对上,立刻便感觉到一股绝强的力量透过拳头传导过来。体内自然生出反击之力,消解了这股力道。不过最终身体还是晃了一晃。他见乔峰也是同样反应,心里明白,乔峰手下留情,没出全力,对乔峰更是佩服不已。
虚竹和乔峰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乔峰猛地顿住笑声,看着虚竹,煞气十足的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懂这少林罗汉拳?”他终究还是难以相信虚竹是实打实的少林弟子。毕竟他亲眼见到虚竹和三个女子交欢。若非少林叛徒或者有心人假扮,定然不会如此。因此,他才故作凶态,期望能够诈住对方,试探出虚竹真实身份来。
虚竹听乔峰如此说话,满腔笑意登时卡在那里,比吃鱼刺卡住喉咙都还难受。他讪讪笑了两声,垂头丧气的看着乔峰,道:“乔帮主,唉!你这是逼我自暴家丑啊!”
乔峰愕然,虚竹那反应让他很是疑惑,听他这样说,更是奇哉怪也。他道:“莫非阁下有何难言之隐不成?”
虚竹摆摆手,道:“也罢,乔帮主义薄云天,自然不会计较这种事情。我就实话实说,期望能够跟乔帮主交个朋友。”
乔峰不置可否。虚竹便稍微编造一番,然后将自己如何受不住佛心,对几位佳人动情,几位佳人又如何对他心生情愫,以身相许;他意乱情迷之下,又如何破了色戒等等稍微改编一下,变作一个郎有意,妾有情的感人故事,讲给乔峰听。最后说到自己破了少林寺戒律,愧对少林弟子,愧对师傅,玷污了少林威名,给这几百年“老字号”抹了黑,竟然唏嘘不已,痛哭流涕。
乔峰心恻然。他对于这个故事,说感动那是必须的,说怀疑那是肯定的。为何?他总觉得几个美丽女子如此轻易爱上一个和尚,未免有些儿戏了。不过,见虚竹真性情流露,他也有些理解,或许这虚竹身上有些特殊的地方,才能够吸引得了三位佳人吧。他也对虚竹动了一丝好奇心,倒想看看,究竟虚竹身上有什么地方,能够让佳人倾心。
沉吟一番之后,乔峰道:“阁下如此作为,敢爱敢恨,也不失我中原武林人士风范。只不过,若是日后少林追究起来,阁下恐怕还要忍受一番苦楚才是。”
虚竹听他口气,知他已经相信大半,心里高兴于自己演技精湛,也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大光明,不过自己这一番哭泣,倒也算得上是真性情流露。他看着乔峰,郑重抱拳缉了一礼,哽咽道:“乔大哥肯相信在下,在下便高攀,交了乔大哥这个朋友,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还请乔大哥示下。至于师门的惩罚,在下自会领受,乔大哥无需担心。”他这一下打蛇随棍上,立马就称呼乔峰为乔大哥,隐以自己人自居了。
乔峰哪种人物,如何不知他心思,淡淡一笑,不忍拂了他心思,便当默认了。
虚竹也笑了笑,颇有些尴尬。不过他立马就转移话题,问道:“乔大哥的降龙十八掌委实厉害,小弟一招便落败,心里倒也很是佩服。不过小弟斗胆,想要跟乔大哥在切磋一下。能够碰到乔大哥如此对手切磋一番,也不枉我此行了。”说罢,便以“韦陀掌”起手,看着乔峰。
乔峰哈哈一笑,道:“好,大哥便陪你过上几招。兄弟,小心了!”他看虚竹脸色一喜,心里明白,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向虚竹推去,用的便是降龙十八掌第一招:“亢龙有悔”。
虚竹听那风声呼呼作响,见落叶吹动过来,知道厉害,朗声道:“小弟所学颇杂,少林功夫倒没学到多少,因此,不以少林功夫和大哥过招了。”随即变招,瞅准了那一掌方向,右脚跨出半步,左手商阳剑起势,痴痴一道剑气斩向乔峰手臂,身子往右侧开,堪堪避过那掌风。
乔峰反应过人,立刻又揉身上来,右手屈起食中二指,半拳半掌,向虚竹胸口打去,左手同时向里钩拿,右推左钩。料想这一招定然让虚竹难以闪避。
虚竹瞧得清楚,这是一种左右夹击的攻势,让自己无处可避,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不得不佩服降龙十八掌精妙,却也不慌忙,身子猛一个旋转,左手还是商阳剑,右手还是少泽剑,胸前交叉一下,立即分斩乔风双臂。而自己身形却在那一旋转的瞬间,飘逸地从乔峰双手的夹击之势中退开出来,好不从容。
乔峰见他进退有序,身形飘逸洒脱,跟适才用轻功追来判若两人,微微诧异一下,暗道:这步法如此精妙!立即猛提一口气,双手变了招式,然后以气化掌,左掌前探,右掌嗖的从左掌下穿了出去,却从那两道剑气的缝隙中突了过去,直击虚竹小腹。
不得已,虚竹再变身形,左跨两步,脚尖点地,陡然转了一圈,身子随之再转一圈,双手一牵一引,剑气封锁胸前,小腹前的武士服和那掌风擦了一擦,避开这一招。他立即又变招,双手各往外划一个又一个圆圈,剑气嗤嗤响中,交织成网,将乔峰双手尽数笼罩起来。
乔峰脸色一变,显然没有料到虚竹有此一手,猛一招神龙摆尾,又接上一招鱼跃于渊,只听到“波波波”连响数声,剑气横飞,掌风吹扫两人衣袂,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地上却是被扫出一个大圈,落叶纷飞。飞舞到半空中的落叶,被外泄剑气劈成粉碎,竟是满天飞舞。
乔峰见虚竹剑气尽数被自己掌力所挡住,心里大定,对这怪异的剑气又戒备三分,一招双龙取水,由下而上,击往虚竹左右胸口,却是一种败中取胜的招式了。虚竹见自己跟乔峰打成这副模样,心里也安定不少,毕竟有凌波微步相助,纵然不胜,也难以败阵。他左手回撤,在肋下挽个花,忽的向外轻弹,脸露微笑,使得却是“拈花指法”。原来他见乔峰这一招精妙,心有所感,忽然记起来自己所默记过的少林绝技,当下便使了出来。而右手,依旧还是少冲剑,在右胸之前划个圆圈,往左一推,却是想同时接下乔峰两掌。身形随着这两招,猛往后缩一步,原来是倒踏凌波微步。
虚竹这一刻却悟到许多东西,只是一时间说不明白,道不清楚,仅仅是心有所感,体悟良多而已。他这拈花指和倒踏凌波微步便是猛然间想起使出来的,却也很是有用。他隐隐把握到什么,却又没有捉住,无奈之下,只得继续战下去,期望再次悟出来。
乔峰见他脸露微笑,猛一怔,又听到五道破空声响起,震惊于虚竹的指法精妙,立即撤回右掌,横绕一圈,猛地往外拍出,掌力于五道指力碰上,左手碍于对方剑气,将掌力蓄住,回缩后左臂内弯,左掌又划一个圆圈,猛地向外推出。
虚竹见自己仓促间用出来的“拈花指”指力根本不能抗衡乔峰那一掌之威,心里暗道:自己鲁莽了。却也不怕,趁着左手弹出的空当,立即一招少泽剑,由外而内,斩向那余势未消的右掌,身形却往左侧开,避开那左掌“亢龙有悔”。
乔峰与他斗这么多招下来,竟然仅有一次正面相抗,心里不得不对那精妙的步法和这霸道却有圆转如意的剑气佩服不已。他陡然撤了双掌,微微一蓄,左手突如其来,右手震惊百里,猛地破开那剑气,突入到虚竹胸前,往他胸口拍去。
虚竹吃了一惊,随即身子往后一仰,堪堪在掌风到达之前避开,双手顾不得划什么圆圈之类的,急速往乔峰双手斩去。乔峰笑一笑,转个圈儿,不和他直接相碰撞,掌势又一变,时乘六龙、密云不雨、损则有孚三招如江河浪潮,一浪盖一浪,往虚竹身侧拍去。
虚竹后仰之势刚收住,听掌风袭他左侧,立即右跨几步,同时双手被逼画圆圈,以剑气组成网,封死乔峰双臂,不给他变化之机。
乔峰哈哈一笑,陡然收回一掌,往地上拍去,虚竹不明所以,低头去看,哪知道乔峰却是耍诈,忽然手腕一跳,那掌变向上,拍虚竹左手臂。虚竹苦笑一声,立即不管那么多,连续往外踏出好几步,凌波微步果然神妙,登时就离开了乔峰的攻击范围。
乔峰愕然,哪里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招,招式用老,收不回来,只得往旁边大树树干拍去。前后一掌,交替拍上去。
虚竹还以为会听到大树轰然倒塌的响声,定眼一看,差点没有吓一跳,原来树干上只留下两个大大掌印,深入五六寸,分明得很。而那树不过轻微晃动一下,随即像没事一样,兀自巍然不动。
虚竹拱手道:“乔大哥降龙十八掌实在厉害,小弟佩服!”
乔峰哈哈大笑道:“兄弟身法奇妙,大哥我也无可奈何!兄弟有此神妙步法相助,日后千军万马,大可以进退自如,来去如风了。若不是大哥我已然学有所成,怕忍不住要跟兄弟你讨教一二呢!”脸上露出那种羡慕的神情来。
虚竹听他说的有趣,心念一动,也随着哈哈笑道:“大哥若是想要,小弟也不藏私。只是这门功夫小弟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学的,因此……”他的确起了教乔峰凌波微步的念头,毕竟他已经教给了木婉清和阿朱阿碧三女。不过三女日后他准备吸收入逍遥派的,而乔峰,他没有把握,因此便只能故作豪爽之余,又作出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来。
乔峰见他脸色变化,也不以为意,朗声道:“兄弟当我乔峰什么人!大哥我说笑而已,兄弟不必当真。不过适才兄弟追来之时,那轻功似乎不怎么样啊!倒是令大哥颇为疑惑!”
虚竹一怔,随即苦笑:“小弟还正为这事情烦恼呢!不过小弟会努力练习的。”
乔峰呵呵一笑,又道:“兄弟你出来这么久,弟妹们定然担心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虚竹浑身一震,知道乔峰还不是完全信任他,也就点点头,道:“大哥不若跟我回去,如此我也不用多费唇舌,向她们解释半天了。”
乔峰道:“如此甚好,大哥我也想瞧瞧弟妹们究竟是何等样子,竟然让兄弟你连清规戒律都敢不遵守了。”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23:59
阴谋诡计 色即是空第四四回 娇妻美妾 再临丐帮
……
迫于虚竹轻功的拙劣,乔峰和虚竹只得步行穿过树林,飞过城墙,落到大街上,走回了客栈。
木婉清根本就没有睡,她坐在桌前,静静的看着窗外依稀的月光,脸上尽是一副担忧神色。良久,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耳朵却被极其细微的响动惊动。
她正要起来,忽然听到一声尖叫,是隔壁房间里面发出来的。阿朱睡眼稀松的爬起来,愣愣的问道:“出什么事情了?”浑然没有发现自己春光大泄,两只饱满的白兔正在淡淡的月光下晃动。她看到的只是木婉清俏丽的背影。
木婉清刚出了房门,将毒箭捏好在手中,警惕的看过去的时候,一身白色长裙的王语嫣猛地打开房门,冲了出来,看到冷眼的木婉清,仿佛捉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赶紧跑了过来,指着墙角一团小小的黑影子,惊惶失措的说道:“木,木姑娘,有,有老鼠!”
木婉清正想讽刺她一句,忽然从王语嫣隔壁那些婢女歇息的房间里面跑出来一个体态微微丰满的婢女,手中剑寒光刷的一闪,那罪魁祸首——老鼠,便被分成两半,在走廊上面滚了几圈,落到院子里面去了。那婢女深深的看了一眼王语嫣,张张嘴,却没说什么,又转身进了房门。
木婉清见那婢女冷冷的样子,心中有气,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个婢女太古怪了。她刚想斥责两句,忽然听到屋檐上面有响动,刚想回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叫道:“婉儿,是你么,我回来了!”她转身过去想要去迎接虚竹,哪知道见到那个光头男人从屋檐上面翻了下来,一把冲过来,她害羞的看了一眼,刚想迎上去抱住他,那知道那光头竟然,竟然将王语嫣一把抱了满怀,还装作幸福不已的样子,在她的小嘴儿上面狠狠亲了一口,方才道:“哦,我的宝贝儿婉儿,你家夫君回来了!”
乔峰跟在后面,见虚竹如此豪放模样,刚想打趣几句,猛地听到“啪啪”两个大耳刮子声音,然后便是那被抱住得女子气急败坏的挣脱虚竹怀抱,指着虚竹鼻子,气不打一出来,语不成句的说道:“你,你……”猛地醒悟道有人在旁边,羞得满脸通红,使劲跺跺脚,往房间里面冲了进去,砰的一声,狠狠关上了门,嘤嘤哭泣起来。
乔峰立即就愕然。
木婉清冷哼一声,心里那个气啊,却也碍于乔峰在侧,不好说什么,走到虚竹旁边使劲扭他腰间肌肉一把,恶狠狠的道:“你自己看着办!”然后转身进了房门,将门也是砰的一声,狠狠关上。
木婉清气鼓鼓的坐在桌边,这里阿朱已经穿好衣服,阿碧也朦胧的看着她,两女问道:“木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王语嫣和曾遭遇到过这种事情。她一颗心儿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不已。双颊羞红不说,滚烫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一想到虚竹的轻薄,想到她表哥音踪缥缈,芳心更是委屈,那眼泪根本止不住,仿佛雨线一样,扑朔着掉落下来,湿透了她的衣袖。不过心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奇怪的感觉:接吻,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她心里隐隐有另外一种甜蜜的感觉,更加令她气苦,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吻,已经被虚竹那个无行浪子给夺走了。
虚竹看看乔峰,尴尬得笑笑,道:“大哥,这……”
乔峰心中暗笑,他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暗道虚竹果真是个风流种子,朝虚竹点点头,促狭的问道:“咳,兄弟,你还是进去安慰一下弟妹吧?”
虚竹这才摸了摸光头,大叹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乔峰站在外边,看着那依稀的月亮,心里不由自主问自己:何时才能够找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她呢?他看到客栈外面一个影子动了动,心念一动,立即翻身而出,同时喊道:“兄弟,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虚竹不知他有什么事情,也不便询问,朗声应道:“大哥去吧!”
虚竹将门轻轻掩好,看了看房间里面的情形。见阿朱阿碧都询问似的看着他,便朝她们俩笑一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缓缓走到木婉清旁边,伸手要去搂住她。
木婉清轻轻一挣便脱开了他的双手。虚竹苦笑一下,却不气馁,霸道的将木婉清整个儿抱到怀里,嘴巴凑到她耳垂面前,重重的吹着气,柔声劝慰她。自然那些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情话、甜言蜜语,又让三个女人都陷落到虚竹的糖弹攻势里面去了。
其实刚才那一幕,或许只有虚竹心里清楚,他为何要那么做?不过这件事情或许只有木婉清和他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自然他是不能说的,这里只要劝好了木婉清,好好的安慰了她,一切还不是过眼云烟罢了。
他将自己出去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又和三女温存了一番,便听到脚步声响起来。心道:大哥应该回来了。打开房门一看,果然是乔峰。
乔峰询问似的看着他,虚竹做了个一切OK的手势,也不管乔峰有没有看懂,立刻就拉了他进来。
“婉儿,阿朱,阿碧,这就是我说过的乔峰乔大哥,现任丐帮帮主。”虚竹说完,转身又拉过来乔峰,一一指着三女道:“乔大哥,这三位便是在下妻子:木婉清,阿朱,阿碧了。”
三女盈盈道个万福,向乔峰行礼,齐声道:“见过乔帮主。”
乔峰眼前一亮,古怪的看了看虚竹,哈哈笑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你们以后都叫我乔大哥吧,反正虚竹已经叫我大哥了!”言语中一是开开三女的玩笑,二则是暗指虚竹打蛇随棍上没经乔峰同意就认了他做大哥,三则是,表明自己立场了。他看三女那真诚的眼神,还有看虚竹那种自然的爱意,虽然他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但是那种真诚,他还是感受得出来,也就认同了虚竹所言。自然当虚竹是自家兄弟了。
乔峰和四人说了一会儿,谈了谈适才两人结识的经过,心里还是挂记着丐帮的事情,便先行告辞离开。虚竹想要挽留他,他只笑道:“天色尚晚,我就不打扰兄弟休息了。”说完又指了指外面墙角处那个乞丐,道:“兄弟,等天亮了,你可以找那位兄弟带你过来无锡分舵找我。我先回帮里,再不回去,他们该担心了。”说罢,抱了一拳,随即翻身而出。
虚竹点点头,看了看那乞丐,看着乔峰消失在门外了,这才返回屋中。自然,又是一片,呃,欢声。
……
“王姑娘,你真的要去?”虚竹看着王语嫣。王语嫣微微低着头,不敢看他,显然还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甚至在偶尔和虚竹对视上的时候,她脸立刻就通红无比,不自觉地低下头。
虚竹见她模样,心里那个得意,自是不用细说。旁边木婉清看得分明,在虚竹腰间加了一把力。虚竹强自忍住,不动声色地看着王语嫣,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王语嫣的模样似的。王语嫣身后几个婢女微微有些奇怪,其中有一个体态微微丰满的婢女,抬头看了看虚竹一眼,又低下头,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虚竹浑身一凛,似乎是想道什么,不理王语嫣,大声道:“好吧,王姑娘,你要来便来吧!”
王语嫣松了一口气。他心里自然想的是能够从丐帮那里得到一些有关她表哥的消息。因此,她才大胆的要求同往。
一行十来人浩浩荡荡出了客栈,虚竹直接找了那个乞丐,便在他的带领下,前往丐帮无锡分舵。
到了地界上,虚竹看四周跟杭州分舵差不多,四处看似散乱的分散着不少乞丐,实际上他们隐隐将这分舵舵口给包围住,把守起来。若非顶尖高手,要想不惊动他们混进来,难度颇大。
虚竹见他们一个个都奇怪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一行人实在有点,那个臃肿,也不好表示什么,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昂然走在队伍前面。几个女人自然对那些乞丐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着什么。她们何曾见到过这么多的乞丐打堆儿,自然惊奇万分,好奇心是在所难免了。
虚竹走到舵口处,看两个丐帮弟子正拄着竹杖,冷冷的看着他们。见到他们要进去,两人默契的将竹杖一横,挡在前面,道:“何人擅闯丐帮重地!”那带路的乞丐早已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乔峰特意吩咐的。
虚竹微微一笑,抬手便要去分开那两根竹杖。刚一接触,就感到两股强烈的力道顺着竹杖传递过来。虚竹有心出彩,便使出气分力道,托住那两根竹竿,喝到:“起!”
两人以为他要凭实力分开,纷纷加重力道。哪知道虚竹嘿嘿一笑,随即捉住一根竹杖,手腕一抖,蓦的转个圈,以“太极”的意境,将那竹杖往外一带,直直往另外一个乞丐冲去。两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变化,正惊愕间,虚竹却伸出手将另外一根禁不住下坠的竹杖捉牢了,身形转个圆圈,两股下压力道被带得旋转一下,交错在一起,立时便成了两人抗衡之局面。虚竹身子却转到两人前面去。这一招,却是他昨晚悟出来的东西了。
他哈哈笑道:“乔大哥,小弟今日前来拜访了!”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24:12
阴谋诡计 色即是空第四五回 杏子林大会 包三风四
……
“好好好,兄弟,刚才你那一手很漂亮嘛,看来兄弟武功又有进境,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乔峰朗声长笑,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虚竹给了他一个熊抱。松开后,乔峰挥挥手,让两人将竹杖拿开,放了诸女进来。这一来,乔峰身后诸人惊奇不已:这和尚什么来路,跟帮主称兄道弟也便罢了,怎么有这么女眷?花和尚?其中尚有杭州分舵的弟兄,不过他们得到了乔峰事先叮嘱,虽然对虚竹刺杀马大元马副帮主一事颇有怀疑,此时也不好说什么。
虚竹见他们面色古怪,惟有讪笑,摸了摸光头,问道:“大哥,还没有给我介绍,这几位兄弟是?”
乔峰便把诸人介绍给虚竹。其中自然有来自杭州分舵的那两位长老和方家兄弟,还有另外几个虚竹不认识的人。见到他们,虚竹也只是微笑点头,倒和方家兄弟暗暗传递了几个眼神。毕竟自己一身嫌疑还在,不好说什么。其余的无非都是无锡分舵的长老们和舵主。看来丐帮执法长老传功长老他们并没有过来。虚竹心想。
虚竹赶紧将身后诸女介绍了。只不过碍于虚竹此刻身份,只是草草介绍一番,不敢讲他与诸女的实际关系给透露出来。
乔峰见人这么多,笑了笑,便吩咐几个弟兄往前面松鹤楼去,订了几桌桌子,他们几人好去饮酒吃食。此时只到午时片刻,吃过午膳,便可以去参加那杏子林大会了。
虚竹深知乔峰肯定要喝酒,自己又想实验下那六脉神剑究竟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那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酒给送出体外,因此便成心和乔峰斗酒。乔峰本就嗜酒如命,每次大战之前势必要好好喝上一次,见虚竹邀斗自是极力应承了下来。虚竹六脉神剑虽然是冒牌货,不过用来逼酒,还是绰绰有余。因此,两人越喝越多,足足喝了四十大碗,方才在木婉清的劝止下停住。酒楼众人早就震天价的喝彩,谁也没有发现虚竹弄虚作假。
虚竹自然是大喜过望,由此一来,他日后比斗酒力还能怕了谁来。而乔峰也第一次喝了这么痛快,自然高兴得不行,和虚竹关系理所当然便更进了一层,心里赞叹,自己这个兄弟着实不凡。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带上诸女,在无锡分舵舵主的引领下,前往杏子林中。刚走出城外不远,只见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两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帮主过去一趟。”
那大义分舵舵口正好便在杏子林。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一名汉子道:“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理。另一人身形瘦小,约莫三十二三岁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
虚竹心里暗想,这恐怕便是那风波恶和包不同了吧。果然,王语嫣不自觉地啊了一声出来,显然已经听出来什么。紧靠她的那个婢女也是神情奇怪。
乔峰哼了一声,道:“蒋舵主忒也把细了,对方只不过两人,难道便对付不了?”那汉子道:“启禀帮主,那两个汉子武功颇高。”乔峰笑了笑,道:“好罢,正好便要过去,也就瞧瞧去。”
一行人沿着乡下小道穿过农田,绕过一片杏子林,便听到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从林中传来:“哼,说什么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啊呸,好大的威名,不过是以多欺少,欺世盗名罢了。哼,管你们结什么狗打阵,你家包爷爷却也不怕!哎呀……哎哟……他奶奶的,这破狗打人棒子也忒狠!”
虚竹听得好笑,嗤笑一句,暗想:这包不同果然无理至极。如此骂人,难怪丐帮结了“打狗棒”阵来对付他。王语嫣却啊了一声,低声道:“原来是包三哥。”
又听到另外一个声音传来:“你奶奶的,这一招到厉害。”而后众人听到梆梆梆连响数声,像极了拳头敲在竹杖上的声音。
乔峰猛得往前踏出两步,转身进去,大喝一声道:“住手。”虚竹他们连忙跟进去。
丐帮弟子一齐躬身行礼,轰然道:“属下参见帮主。”声势震天,差点没有将数女给吓了一大跳。
四个长老和蒋舵主立刻过来见礼,并且详细说明这眼下情况。原来这包不同和风波恶硬闯这“大义分舵”,端是厉害,伤了不少弟兄,而后四位长老带领众弟兄赶到,结了打狗棒阵围困了他们二人。此时见到乔峰出来,自然便撤了打狗棒阵,还是隐隐包围着二人。
这边王语嫣早就看到包不同和风波恶两人,赶紧走了过去,低声喊道:“包三哥,风四哥,你们怎么在这里?”包不同正在打量乔峰模样,正要说话,忽然听到王语嫣声音,转头过来,奇道:“咦,王姑娘,你怎么也出来了?”
王语嫣脸登时红了,低低的道:“我,……那个,他……他在哪儿?”
包不同却没理他,看着乔峰大声问道:“这位便是丐帮帮主乔峰了?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过我的名头了。”立即便有人喝道:“好胆!”可惜包不同依旧是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王语嫣见他不理自己,芳心一黯,退了过来,阿朱轻轻拉了她站在旁边。
乔峰看众弟子对自己虽然恭谨入场,但是部分弟子脸上隐隐有敌意,心里大是起疑,却不动声色,看了看包不同和风波恶两人,点头道:“原来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见尊范,大是幸事。”
包不同却道:“非也,非也!我有什么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伤人。嘿嘿嘿,乔帮主,你随随便便的来到江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帮弟子还没有来得及斥骂,虚竹已经抢先站了出来:“非也,非也!乔大哥要去哪里,哪里轮得到你这小鱼小虾来管。丐帮遍布天下,乔大哥走到哪儿,对不对,何必要他人来管。”
包不同气哼哼的看了看虚竹,见他是一个和尚,旁边两个女子紧挨着他,心里大是疑惑,道:“你有是何人?我包三讲话,哪里有你这个假和尚插话地方!”
虚竹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包三先生何等人物,江湖上臭名远扬,小子仰慕得紧,自然不敢胡乱插嘴。只不过这嘴长在我自己身上,爱说不说,包三先生又能管得着的不成?”不过瞧虚竹那语气神色,又哪里有什么仰慕之意。
旁边木婉清噗嗤一笑,阿朱阿碧脸色也是笑意盈盈,碍于包不同是熟人,这便不好笑出来而已。王语嫣却是无动于衷,只是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
包不同哪里受过这等气,往常只有他给人气受的份儿,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和尚给堵了嘴,心里能不气愤才怪。他狠狠骂道:“放你奶奶的臭屁!”
虚竹哈哈一笑,奇怪的看看死周,问道:“咦,包三先生这个可是响屁啊,哪里有臭了呢?”作势还嗅了嗅。丐帮弟子哪里忍受得住,纷纷指着包不同,大声嘲笑起来。
包不同一张脸通红无比,一拳往虚竹捣来,身形欺进,口中叫道:“你个臭和尚,包爷爷不教训你一顿,你还真是不长记性。”虚竹哈哈一笑,道:“在下恭迎大驾!”左手小指一挥,嗤嗤一道剑气,贴着包不同面门划过,正是少泽剑。包不同感觉额头上隐隐作疼,心里大骇,却也再度变招斩他,虚竹冷笑,左手划个圆圈,剑气纵横,封死他攻击方向,包不同无奈,只得转身退了回来,站在一旁,看着虚竹,久久不语。
风波恶见虚竹一招逼退包不同,便知道他武功厉害。好武的他手中钢刀一翻,立刻便往虚竹斩去,叫道:“风波恶来领教阁下高招!”
虚竹道:“有请风四先生!”身形晃动,闪道一侧,避开风波恶那一刀,右手嗤一道剑气,击在那钢刀侧面上,只听到“波”一声响,那钢刀竟被剑气洞穿。而后当的一声,钢刀应声而落。原来虚竹左手拈花指点出,点在风波恶右手“曲池穴”上。风波恶浑身一麻,自然拿捏不住,随即跌倒在地。这几下兔起鹘落,众人还没有瞧分明,风波恶已然倒地。丐帮众弟子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和尚功力好强!他叫帮主大哥,莫非跟大哥有什么交情?如此一来,也算是朋友了。当然某些弟子面上神色却不好看。
王语嫣适才见到风波恶砍向虚竹,本想在一旁指点一下,哪里知道虚竹所用招式她从来没有见过,小嘴张了张,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看着虚竹淡淡微笑,从容不迫的样子,且那身份翩然,好似闲庭散步一般,不由得心里大是疑惑:这无行和尚竟然这么厉害?美目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风波恶跌倒在地上,气得哇哇大叫:“罢了罢了,小和尚武功太高,我是打不过,认输认输!”众人气结,他明明已经输了,又何需在认输。不过虚竹倒是微微一笑,道:“风四先生,得罪了!”说罢伸手去扶他,双手却在他胸口连点三下,解了他穴道。这手法,却是学自还施水阁中的秘籍了。
风波恶挣扎起来,拾起来钢刀,见到那个圆洞,倒吸一口凉气,拱手道:“风波恶今日技不如人,不好在此再丢人现眼,各位告辞也!”“也”字刚出口,他人已经倒翻出去,踩在杏树枝条上面,几个起落渐渐远去了。
包不同看了看虚竹,心里着实对他愤恨不已。奈何他见这和尚武功比起来他家公子只怕也要厉害三分,忌惮不已,也是一拱手,道:“包不同技不如人,不敢再丢燕子坞的脸。王姑娘,我们走吧!”说话间翻身而出。王语嫣一弱女子,不会半点武功,想要跟上又如何能够,只得气愤地跺了跺脚。旁边阿朱轻轻拉住她,低声安慰。离她们最近的婢女看着包不同,眼睛里面寒光连闪,显是极其不满。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24:25
阴谋诡计 色即是空第四六回 舌战 唱一出大戏
……
便在此时,脚步声响起,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杖,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从中走出来一个相貌清雅的中年丐者,板起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随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之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一凛,他看那些帮众见到他不行礼,反而对他极是不满的样子,想起来虚竹所说“祸起萧墙”之语,心中没由来打了一个突,心道:难道全冠清果真想谋反?他脸上却不动声色,看了看全冠清,见他倨傲无礼,心中多增加了三分怀疑,直朗声道:“咱们来到江南,便是为了报马二哥的大仇。但是经过我多日查探,似乎凶手另有其人,可能并不是那西夏人‘叶天’。”
“帮主可有证据?”全冠清站在那群心里有鬼的帮众前面,颇有些有恃无恐的样子。
虚竹看得火起,见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大骂伪君子。他跟木婉清低声如此吩咐这般,木婉清双眼陡然睁得大大的,古怪的看了看虚竹,眼睛里盈盈笑意。木婉清点头答应了,便跑到后面去,找了那个比较古怪的婢女,如此这般,商量了好一会儿。那婢女也是惊奇不已,看向虚竹的眼神也十分古怪起来。她沉吟良久,跟木婉清说了一句话,木婉清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回头狠狠瞪了虚竹一眼,方才答应了下来。而后木婉清走了回来,狠狠在虚竹腰际扭了一把,只让他抽冷气。他回头瞪木婉清,却见木婉清目视那个婢女。他惟有讪讪笑了笑,不敢说什么。
此时乔峰已经道:“我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全冠清道:“帮主为何如此猜测,属下倒想知道一二。”
乔峰见他神情倨傲,语气无礼,显然已经不拿自己当帮主看待,心中有气,却不好发作,只得朗声道:“若果真便是那西夏人‘叶天’下的手,为何他得手之后,不立即逃跑,反而呆在密室之中,等候弟兄们前去?”
全冠清道:“他若正是想以此洗脱嫌疑呢?”
乔峰冷笑一声,道:“好,我且问你,他若真是凶手,又如何能够取得方轻舟方舵主信任,能够出入密道?难道你认为方舵主意图对丐帮不利么?”乔峰瞪了一眼全冠清,见他不敢看自己,心中越发肯定,他猛地大喝一声:“方轻舟方舵主何在?”
先前结“打狗棒阵”的帮众当中走出一人,高声应道:“属下在此!”虚竹侧眼看去,果然是方轻舟。旁边还有一温婉女子,他心里一动,暗想这方轻舟为何带了她来?
乔峰看看方轻舟,见他点头,心中稍稍安定几分,便朗声问道:“方舵主,你且详细说说,当初那‘叶天’是如何跟你说话的?”
当下方轻舟便将那天自己追击那先前重伤的西夏狗贼,反被他所重伤,之后得救于‘叶天’,而后‘叶天’如何要求拜见马副帮主的经过一一说了清楚。此时那些隐有反意的帮众当中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思索神色,显然对于此事有了新的认识。乔峰看在眼里,心里安定许多。
全冠清听他说完,也是冷冷一笑,问道:“方舵主,我且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叶天’若果真是西夏人,跟那吐蕃国师勾结起来,设了如此一个计来引你上钩呢?”
方轻舟笑了笑,道:“不可能!”他又把马副帮主遇害之后,叶天找到他详细说明情况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将虚竹当时遭遇情景详细复述了出来,还突出的点明道那偷袭之人会极其厉害的擒拿手功夫,并且极其熟悉密道,而且将弟兄们进去的时间不对这一点也着重提了一下。帮众们纷纷思索起来。四大长老冷眼旁观。
全冠清还要说话,忽然一个女子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如同突然死了男人一样,加上她故意将声音弄得难听不已,听在耳朵里面,更是毛骨悚然。
“老马啊!老马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死得好惨啊!……”众人定眼瞧去,见是跟虚竹一起过来的一个婢女模样的半老徐娘,突然跑到场中来,扯住全冠清的裤腿,一边哭,一边将鼻涕眼泪都擦在那裤脚上面。
全冠清骂道:“哪里来的疯婆子?”正想一脚把她踢开,虚竹给乔峰递了一个眼神,突然抢出去,嚎啕大哭起来:“姐姐,姐夫他怎么了啊?马二哥怎么了?”
这一下变故突然,众人都是反应不及,唯有乔峰冷眼旁观,木婉清三女和那古怪婢女努力憋住笑意观看。王语嫣也是奇怪的看着他们,心里想:“李嬷嬷怎么是那个和尚的姐姐了?”旁边阿朱拉她一把,她回头见阿朱不停示意,便不好说什么,也在一旁观看。
那婢女把刚才夫人的叮嘱记得牢牢地,见到虚竹奔了过来,她立刻跑过去抱住虚竹,指着全冠清,用极其愤恨的声音哭喊道:“弟弟啊,你二哥死了!老马死了!他死了!是他,是他,是他串通那个贱人,两人将你马二哥害死了啊?”说罢作势晕倒过去。
全冠清一张脸红一片,白一片,正想发作,旁边乔峰冷哼一声,道:“全舵主,难道……?哼!”其他帮众看全冠清目光也变得古怪起来,就连跟他过来的帮众,也不免那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显然对他已经不甚信任了。
虚竹立马作势掐那婢女人中,却低声道:“李嬷嬷真会演戏,回头叫夫人好好赏你!”果然,那婢女便幽幽转醒,忽然面目狰狞起来,一把扑过去,捉住全冠清的腿,大喊大叫道:“是你,是你!你这个天杀的,老爷对你哪里不好,你居然跟那个贱人勾搭成双,合谋谋害老爷,下毒不成,便派人暗害他!可怜阿飞啊,他去救老爷,居然被你们栽赃嫁祸,变成了杀人凶手,被官府通缉!老马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死得好惨啊!可怜我们俩姐弟啊,如今被人家赶了出来!老马啊,你可知道,你辛辛苦苦一辈子挣来的家产,被这两个天杀的,给谋夺了过去!我怎么活下去啊!老马啊,你死得好惨啊!”
全冠清一张脸此时完全发白。他心里不断的问:他们怎么知道,他们怎么知道?他素来工于心计,哪里有听不出来这婢女暗有所指。而乔峰听了,更是大皱眉头。这婢女其中话语,他自然听得明明白白。他想了一会儿,浑身一震,难道:全冠清竟然跟嫂嫂勾结,合谋暗害马二哥不成!其余帮众中有聪明的人,也听出来了那婢女暗指的意思。而搞不清状况的人,却在那里聒噪:“全舵主,这事情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全冠清气急败坏的喝道:“放屁!”他恨不得立时杀了这婢女和虚竹,可惜乔峰就站在离他两步不到的地方,虎视眈眈,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那婢女嚎啕半晌,忽然又晕死过去。虚竹在旁边使劲挤出几滴眼泪,扮作伤心得很得样子,哭了一会儿,忽然面目狰狞的站起来,前跨一步,不等全冠清反应,一把捉住全冠清胸口,恶狠狠的说道:“说,为何要还死我马二哥?说,那个贱人在哪儿?”本来就暗暗戒备,哪知道虚竹说来便来,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捉住胸口,胸口处要穴受制,不敢轻举妄动,心中已经气炸了。他素来聪明多智,何曾被人如此玩弄于股掌之上。胸口一阵气闷,就要呕血。虚竹却低声道:“你若是老老实实的,我便放过你!若是想要玩什么花样,哼,我便让你陪葬!”
乔峰耳力过人,那里又会听不到,古怪的看了虚竹一眼,却不说话,暴喝一声:“全冠清,你可知罪?”
全冠清心里叫苦,口中却叫道:“帮主,我冤枉啊,何罪之有?”
乔峰冷哼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全冠清浑身一颤,不敢再说什么,垂头丧气。虚竹点了他胸口穴道,一把将他扔到地上,还不忘踹上一脚,恶狠狠的问道:“说,是不是你干的?那贱人呢,那贱人在哪儿?说!”
有帮众本来想要冲上来帮全冠清一把,哪知道虚竹如此厉害,一个照面之下,全冠清便被制住,而乔峰在旁边扫视一圈,神情寒冷,杀气十足,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此时情形却有紧张无比,乔峰暗自忧心不已。他也不知道虚竹玩得什么花样。心想虚竹若是不赶快使出下面的计策,恐怕迟则生变。
正忧心忡忡间,忽然听到有杂乱马蹄声响起,自东北角过来。马上之人高呼:“杭州分舵方中汇救人来迟,请帮主恕罪!”
乔峰奇怪的看了飞奔过来的方中汇一眼,问道:“方中汇,你所救何人?”
方中汇还不及答话,身后已经陆陆续续走出许多人。为首两个正是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两人奔到乔峰面前,忽然跪倒,悲戚的道:“属下参见帮主!属下被人所困,幸得方兄弟派人过来救援,否则,就再也见不到帮主了!”
乔峰更加奇怪,问道:“你们被何人所困?”
两位长老忽然站起来,气愤地看着全冠清以及他身后的那些帮众。乔峰此时终于明白过来,暴喝一声:“全冠清,你犯上作乱,还有何话说?”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24:37
阴谋诡计 色即是空第四七回 真凶明 阴谋阳谋
……
丐帮帮众登时议论纷纷,哪里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先前那一出,莫非在暗示什么,大家便开始各自胡乱猜测。就是先前对乔峰有敌意的,也议论纷纷,对全冠清却再也不敢相信。甚至有人大喊道:“以下犯上,是死罪!帮主,杀了他!杀了他!”附议者有之,反对者有之。一时间闹哄哄,不成体统。乔峰大喝一声:“吵什么!我自理会得。”众人便安静了下来,当然心里面都在不停打着小算盘。
全冠清此时心若死灰,他愣是想不到自己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何偏偏被人识破,落得如此下场。黯然失神之际,听到乔峰质问,他陡然想起来手中还有一份扳回局面的筹码,当即死命挣扎起来,大声道:“乔峰,你可知道我为何反你?”
乔峰也正奇怪,正想问,虚竹却一脚踢在全冠清下颚上,踢落他几颗牙齿,满嘴是血,说不出话来。虚竹冷冷道:“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莫非让我好好折磨你一般,才肯招认么?”其余帮众虽然觉得不妥,却因为先前虚竹和那婢女那一出戏,不好说什么。
虚竹冷笑一声,站起来,环顾四周,忽然大声问道:“乔帮主,勾结他人妾女,谋夺主家产,杀害主人之人,该当何罪?”
乔峰微微沉吟一下,心里对虚竹今天的表现感到十分奇怪,但是他也不担心这兄弟会对自己不利,因此还是朗声道:“杀人偿命!”
虚竹大声道:“好!今天我就为我死去的马二哥报仇!”他此刻再说“马二哥“,基本上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其中暗指意味,心里都不免怀疑,莫非全冠清……
虚竹却不立即动手,反而和那个被另外几个婢女抱到一边的婢女表演了一会儿沉冤得雪的段子。木婉清她们心里直想笑,可惜却要故作伤痛的同情他们,委实难受不已。过了一会儿,虚竹这才缓缓走到不端挣扎的全冠清面前,抬掌作势要下手。旁人哪里知道,虚竹是在跟那婢女商量下一步的动作。
旁边白世镜看了虚竹一眼,总觉得他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见到全冠清暗地里不停的对他比划手势,他故作镇定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发现,立刻便站了出来,喝道:“且慢!”
虚竹等的就是他,之所以如此拖拉,迟迟不动手,便是为了让白世镜出来。他看了看白世镜,忽然一拱手,问道:“这位长老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白长老?”他故意把大名鼎鼎四个字咬得比较重,其中深意,或许暂时只有他明白。
白世镜不疑有他,问道:“阁下,不知全舵主何事得罪于你,你竟要对他下杀手?”
虚竹正要说话,先前那婢女忽然又冲了过来,一把扯住白世镜的裤腿,哭喊道:“是他,是他,是他杀了你二哥,是他,是他跟两个天杀勾结起来,杀了你马二哥,谋夺你二哥家产!”
白世镜此时正要一把制住那婢女,分辨一二,旁边乔峰已经瞧出大概,赶紧伸手扶了那婢女,给旁边那些婢女使个眼色,并大声道:“大姐,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弟弟是结拜兄弟,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白世镜大惊失色,听乔峰那语言,似乎他已经发现了什么,心道难怪全冠清这么聪明也会栽倒。他正犹豫要不要说出那事情来,虚竹却一掌拍来,大喝一声道:“杀人偿命,今日我就为我马二哥报仇!”
旁边诸帮众此时嗡嗡作声,各自小声议论起来:“难道全舵主和白长老勾结,害了马副帮主不成?”“我看有可能!”“难怪他们要谋反!”“放屁,白长老什么人,怎么会做这种勾当?”“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又是不是想要取代乔帮主呢?”“就是,乔帮主对我们大伙儿多好,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丐帮如今声势壮大,威震武林。那两个家伙若是真的胆敢谋反,害了马副帮主,老子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对,杀了他们!”
乔峰听这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如此一来,他也不担心有图谋不轨之人作乱了。他便往虚竹看去。
虚竹使来使去都是罗汉拳和韦陀掌。此时他功力深厚,这招式虽然浅陋了些,但是对敌一样有用。何况他这样刻意为之,是别有用心。
两人身形错动,迅速交手十来招,虚竹见他所使用手法,跟那天不是很像,便灵机一动,开口道:“咦,白长老,你什么时候偷学我们少林檎拿手功夫,真是好不要脸!”
白世镜本想几招之类将虚竹给制住,哪知道虚竹招式虽然不怎么样,来来去去都是那些招式,可是他步法端的精妙,在他看来,更是有几分熟悉感。正疑惑之间,忽然听到虚竹如此说话,气得不行,道:“小子看清楚了,这哪里是少林擒拿手功夫?”
正在此时,虚竹一掌不闪不避拍他胸口。白世镜听他掌风有异,以为是诈,身形闪开,手腕奇异一抖,还是去拿他喉咙。虚竹脸上浮出一丝奇异的微笑,看了看他,忽然使出凌波微步,横移两步。白世镜心头一震,立刻便想起来此人是谁。两人几乎同时停下来,异口同声到:“是你!”不过虚竹又加了一句:“果然是你!”
白世镜这才醒悟自己被虚竹诈骗,刚要发作。虚竹已经抢先一步,大声道:“众位丐帮兄弟,且听我一言!”声如洪钟,轰然作响。
丐帮被他深厚内力一震,立即不再议论纷纷,都齐齐看着他。虚竹看看乔峰,笑了笑,大声道:“我便是叶天!”说完,走过去,把方轻舟方舵主拉出来,又道:“方舵主可以作证!”
众位帮众议论纷纷,见方轻舟点头,更是群情耸动。虚竹忽然大声问道:“你们是否还记得刚才方舵主详细说过什么?”他看众帮众若有所思,纷纷看向白世镜。他便自顾自的又将当日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眼前的白世镜,九成九便是暗害马副帮主的凶手。四大长老脸更是激愤不已。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四人中了全冠清等人计策,什么造反,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们的私欲而以。本来全冠清还没有来得及指出他们也参与谋反,而乔峰也没有发现,他们已经很庆幸,便打定主意要做壁上观。情势发展成这个样子,却又是他们始料不及。当下陈长老便走了出来,指着白世镜,喝问道:“白长老,是你吗?”
白世镜还要强辩,旁边宋长老,奚长老,吴长老都已经跳出来,指责白世镜,纷纷喝问:“白世镜,你还不说实话?”
全冠清在地上挣扎半天,终于勉强能够开口说话,此时勉强低声说道:“白世镜,算了吧,我们认栽!哼,不过四位长老难道没有参与谋反不成?”四位长老面色有愧,不好纠缠,又纷纷退了回去。
乔峰扫了一眼白世镜,哼了一声:“白长老,此事究竟如何?你还是如实说来吧!”
白世镜面黑灰一片,哆嗦着嘴皮子,看着乔峰那杀气腾腾的眼光,双膝一软,忽然痛哭起来:“帮主,我说,我说!”当即他便把康敏如何勾引自己,自己把持不住与他发生了奸情,偏偏被全冠清捉住。二人竟然要挟他谋害马副帮主。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全冠清和康敏竟然串通好的,引他入彀而已。他无奈之下,只得照做了。
帮众听完,登时一片哗然,异口同声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给副帮主报仇!杀了他们,给副帮主报仇!……”
乔峰此时终于明白事情始末究竟,暗恨不已,冷冷道:“好恶毒的女人!”
他刷刷两指点了白世镜穴道,喝道:“执法弟子,请本帮法刀!”
跟随白世镜过来的九名弟子齐声应道:“是!”每人从背后布袋中取出一个黄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柄短刀。九柄精光灿然的短刀并列在一起,一样的长短大小,火光照耀之下,刀刃上闪出蓝森森的光彩,一名执法弟子捧过一段树木,九人同时将九柄短刀插入了木中,随手而入,足见九刀锋锐异常。九人齐声叫道:“法刀齐集,验明无误。”
乔峰叹了口气,说道:“宋奚陈吴四长老误信人言,图谋叛乱,危害本帮大业,罪当一刀处死。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造谣惑众,鼓动内乱,罪当九刀处死。执法长老白世镜谋害帮主,罪当九刀处死。参与叛乱的各舵弟子,各领罪责,日后详加查究,分别处罚。至于康敏……”
他话没说完,忽然听到林子西北角有马匹急奔而来,同时传来两声口哨。丐帮中立刻便有人发口哨相应。东北角也有马蹄声急奔过来。
西北那马越奔越进,片刻之间,那马已经奔到林外。一人纵马入林,翻身下鞍。那人宽袍大袖,衣饰甚是华丽,他极迅速的除去外衣,露出里面鸠衣百结的丐帮装束。他奔到乔峰面前,双手呈上一个包裹:喊道:“紧急军情……”随即软倒。那马也口吐白沫,悲鸣两声,倒下去了。
乔峰刚接过包裹,打开来,取出里面蜡丸,揉碎了,刚拿出来纸条。东北那马上之人已经翻身下马,急步奔过来,喊道:“乔峰,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帅矜浩瀚
发表于 2006-6-24 17:24:50
阴谋诡计 色即是空第四八回 尽伏诛 毒妇遭恶惩
……
乔峰左手一紧,将那纸条揉成一团,同时高声喊道:“徐长老!何事大驾光临?”
丐帮帮众悚然动容。这徐老长在丐帮中辈份极高,今年已八十七岁,前任汪帮主都尊他一声“师伯”,丐帮之中没一个不是他的后辈。他退隐已久,早已不问世务。乔峰和传功、执法等长老每年循例向他请安问好,也只是随便说说帮中家常而已。不料这时候他突然赶到。而且制止乔峰阅看西夏军情,众人自是无不惊讶。
徐长老眨眼之间便到乔峰跟前,乔峰将手里纸团恭敬的呈给他,躬身施礼,道:“徐长老安好!”徐长老伸手闪电般抄了乔峰手中纸团,暗自捏得紧紧的,道一声:“得罪!”
乔峰是丐帮帮主,辈份虽比徐长老为低,但遇到帮中大事,终究是由他发号施令,别说徐长老只不过是一位退隐前辈,便是前代的历位帮主复生,那也是位居其下。不料徐长老不许他观看来自西夏的军情急报,他竟然毫不抗拒,众人尽皆愕然。惟有虚竹苦笑,眼珠儿乱转。
徐长老捏紧了纸团,环视四周一圈,朗声说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向诸位有所陈说,大伙儿待她片刻如何?”哪知道群丐立即破口大骂:“贱人终于来了!”“呸,她来干嘛?”“你说呢?哼,人尽可夫的贱人!”“杀了她!给马副帮主报仇!”“对,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
徐长老看帮众群情涌动,不明所以,听他们骂声不堪入耳,不由得愕然。他疑惑的看向乔峰,问道:“这,乔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峰大喝一声:“众位兄弟静一静!”随即转头看着徐长老,道:“徐长老有所不知,适才我们已经得知马副帮主遇害一事真相,并且已经找到真凶!”说罢,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给徐长老讲得清清楚楚。徐长老越听越惊奇,最后不由得双眼突出来,长叹一声:“今日我徐长老险些为奸人蒙蔽,铸成大错,真是耻辱!”
乔峰看时机已到,立即高喊:“执法弟子何在?”
九名执法弟子高声应道:“属下在!”
“行刑!”
“属下遵命!”
此时已经有帮众将白世镜和全冠清脱到九名执法弟子面前。全冠清和白世镜面色惨白一片,白世镜犹自哭嚎不已,声音悲怆难听,闻之怆然。徐长老大手一挥,无奈的转身过去,不忍看着惨象。这距离上次行刑处决叛徒,多少年了?十年?二十年?抑或是四十年?
九名弟子面色肃然,一一从那段树木之中抽出短刀,一个接一个走到白世镜面前,道一声:“得罪了!”然后便眉头也不眨一下,扑的一声响,将手中短刀瞬间插入白世镜的腹中,然后又突然抽了出来,鲜血彪射而出,溅了一地。一个接一个弟子上来,重复相同的动作。自始至终,白世镜都惨号不止,终于最后一个弟子过来,一刀捅进心脏,白世镜哀号一声,旋即毙命。众人哪里还不明白,执法弟子手法特殊,若是要你受九刀刑,必定让你第九刀才死。原先参与叛乱诸人尽皆骇然,胆小者不自觉摸了摸胸前,吞口吐沫,心中再也不敢生出叛乱之心。
全冠清在一旁冷笑:“自古成者王,败者寇!大丈夫顶天立地,死则死矣,又有何惧!”坦然受刑而死。诸女中大半早就吓得不敢看下去,王语嫣浑身酸软,软倒在阿朱怀里。惟有木婉清和乔装打扮的王夫人置若罔闻,冷眼旁观。甚至,木婉清在全冠清慷慨陈词就死之后还低声骂道:“死到临头,还嘴硬!”虚竹无言以对。
四位长老面若死灰,看着眼前肃立的九名执法弟子仿佛看见了世间最恐怖的魔鬼一样。那明晃晃的短刀正嘀嗒嘀嗒的滴着鲜血。浓浓的血腥味,将整个杏子林笼罩起来,加上那惨淡的夕阳光透过树枝射进来,别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
正在此时,马蹄声又响起,两骑马奔向杏林而来。丐帮在此聚会,路旁固然留下了记号,附近更有人接引同道,防敌示警。众人以为其中必有那恶毒女人,正好过来让她受刑而死。哪知道马上乘客却是一个老翁,一个老妪,男的身裁矮小,而女的甚是高大,相映成趣。
乔峰心念一动,暗道:他们怎么来了?赶紧过去迎接,朗声道:“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贤伉俪驾到,有失远迎,乔峰这里谢过。”徐长老也赶紧上前施礼,四位长老未受刑罚,不敢妄动。
谭婆闻道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身上九个大洞,兀自汩汩流血,而旁边几个丐帮帮众神情冰冷的站在那里,心里直犯嘀咕,不由问道:“乔帮主,这里怎么死了两个人?”
乔峰笑了笑道:“本帮刚刚处决了两位叛徒,让二位见笑了!”说罢挥挥手,示意那几个帮众,将两具尸体收拾干净,抬走了。
谭婆正待说话,忽然蹄声得得,一头驴子闯进林来,驴上一人倒转而骑,背向驴头,脸朝驴尾。那人看上去跟七八岁孩童般大小,见到谭婆在这里,猛地落下来,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形猛然长大,变成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模样。众人不无啧啧称奇。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谭婆面前,兴奋的说道:“‘小娟’,你也在这里?”这谭婆牛高马大,白发如银,满脸皱纹,居然名字叫做“小娟”,娇娇滴滴,跟她形貌全不相称,众人听了都觉好笑。
谭婆低声道:“师哥,你也来了!”旁边谭公冷哼一声:“我当时谁,原来是你这个家伙!”那人就要发作,此时又听到马蹄声响,又有数匹马驰来,这一次却奔跑并不急骤。众人心里奇怪:又是谁到了?
那数乘马来到杏子林中,前面是五个青年,一色的浓眉大眼,容貌甚为相似,年纪最大的三十余岁,最小的二十余岁,显然是一母同胞的五兄弟。跟着一骑马驰进林中,泰山五雄一齐上前拉住马头,马背上一个身穿茧绸长袍的老者飘身而下,向乔峰拱手道:“乔帮主,单正不请自来,打扰了。”
乔峰立即抱拳还礼,道:“若知单老前辈大驾光临,早该远迎才是。”
那骑驴客正待说话,虚竹却弹出一道指力,落在他哑穴处,可惜虚竹火候未够,并为奏效。但是那骑驴客却骇了一跳,骂道:“谁他妈的偷袭老子,给我站出来!”
虚竹作旁观状,乔峰、单正暗自皱眉,心道:这人好粗鲁!
单正也不管他气得哇哇大叫,朗声道:“请马夫人出来叙话。”
群丐立即叫嚷起来:“贱人终于来了!”“杀了她!”单正不明所以,谭公谭婆均被骇了一跳。那骑驴客也不敢说话,只愤愤摸着自己胸口,哼哼不止。
树林后转出一顶小轿,两名健汉抬着,快步如飞,来到林中一放,正要揭开轿帷,旁边已经群情激昂的丐帮帮众已经自发围拢过来,将那两个健汉脱开,粗暴的将那轿子掀开,一把就把里面那个浑身缟素的少妇给揪了出来。
那少妇立刻就惊慌失措的喊叫起来:“你们干什么?众位叔叔,救我!”挣扎不已。
早有脾气暴躁的丐帮弟子在一旁暴喝道:“干什么?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如今,我们这是给马副帮主讨债来了!”
虚竹定眼瞧去,见她娇怯怯、俏生生、小巧玲珑模样,心中一动。又见她惊慌失措,眼里尽是无助神色,让人陡然一见,竟然有忍不住去呵护她的冲动。虚竹想到她那毒如蛇蝎的心肠,没有来打了一个寒颤,暗道:康敏这女人真会演戏,比我也不差了。不过心里却有另外一种邪恶的感觉滋生起来:若是能让她在我胯下承欢,不知是何销魂滋味!想到此处,虚竹不由得感觉下身有股欲望上升,赶紧偏开头去,双手却情不自禁的往木婉清粉臀上压去。木婉清娇嗔虚竹一眼,脸红红,低头不语。
虚竹深呼吸好几口,这才平息下来,心里那股邪恶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他不由得扪心自问:难道我到了这天龙世界,无人管束,竟然变得如此邪恶不成!
单正几人还待说什么,听到丐帮弟子如此说话,尽皆对视一眼,不再出声。
那丐帮弟子也丝毫不怜香惜玉,一个耳刮子打得康敏不敢再呼喊,直接拖了她双手,就往乔峰这边来。半边身子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擦过,衣衫破碎,隐隐还有血迹留下。可怜她哪里受过如此折磨,好哭不止,听来令人心酸。若不是大家都知道她真面目,恐怕早就不堪忍受,将她放了。
乔峰终究还是不忍心,喝到:“够了,她不过一妇道人家,你们如此折磨与她,传出去,也不怕丢了我丐帮在江湖上的威名!”
众弟子见乔峰发怒,不敢违抗,直接将康敏扔到地上。有人还故作没看清路的样子,踩上一脚,只让她嚎叫不止。更有许多人纷纷吐了一口唾沫过去,呸呸呸连声道:“晦气!”“这恶毒的女人,还是早杀了的好!”
更有丐帮弟子在其间振臂疾呼道:“这种贱人,害了我帮马副帮主,纵使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帮主,弟子请你下令,杀了她!”
众丐齐声高呼:“杀了她!杀了她!”
单正几人更是骇了一大跳,互相看了看,摇头不语。
乔峰见群情涌动,唯有狠下心肠道:“执法弟子何在?”
虚竹却忽然抢出去,运足内力,高声喊道:“且慢!大家听我说一句!”
众丐被他声音震住,陡然安静了下来。虚竹看他们眼睛冒火,也吓了一跳,赶紧大声道:“这恶毒妇人,勾结他人,弒夫叛帮,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原本死不足惜。可惜仅死不足以惩罚她,不若毁她容貌,浸猪笼,游街十里,以消众位心头之恨,如何?”
“好!”丐帮弟子轰然应喏。康敏眼睛一黑,立刻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