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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火翼与冰鳍的怪奇谈(作者:迦楼罗火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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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2 22:56:3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天狮子

站在门口那串巨大的铃铛下,圆铃在夜色里浮泛着浅浅的金光。“仔细看!”时虎低声说,我和冰鳍凑近几乎垂到地面的铃串,朦胧的光晕里,我们惊讶的发现——所有的铃铛都没有那颗发声的小珠!难怪一般人听不见所谓的铃声!这根本不是能够发出声音的铃铛! 7 X5 E, y) Q2 l. v) x4 M
  我喃喃自语:“我们听见的那个,究竟是什么声音?” 1 e/ p; Q; f, M, U+ m
  “来了!”时虎指向黑暗,远远的林树依稀的轮廓间,一点小小的金光慢慢飘近,不是萤火虫,虽然一样渺小,但那是更辉煌的光芒!这点微光迤逦飞近,就在我们面前没入那一串重重叠叠的金铃中。 9 [1 r: g2 i+ S& G: S1 b
  “那家的病人刚刚去世了!”时虎冷笑起来,“明白了吗——这些铃是被天狮子的诅咒带走的人化成的,铃声就是那些无法升天的灵魂发出的悲鸣!”
0 m$ q, O. J! \6 f, e/ Z6 B1 z5 R  在我和冰鳍震惊的表情里,时虎慢慢伸手,扯住冰鳍的头发将他拉到面前:“……逃吧……” $ [5 E* s2 V$ J. T2 \# W( H& ]7 r. R
  往哪里逃呢?可是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逃了。这夜间的山林为什么这么静呢?就像闷罐一样!有点虫声也好,有只夜鸟也好,就算有头野兽也无所谓——这死一般的寂静才真的让人无法忍受! / m) J! v, {' y" i' u9 C% Y
  慌乱里我滑倒了,冰鳍在扶我时捡起了某个圆形的东西,那不是自然物的形状!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里,凭着触感,我们判断出那是把扇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扇子上应该描着芒草和萤火——这是我丢在雷渊边苔原上的扇子!这里是……雷渊!不能动!黑暗中一不小心就会掉进雷渊里!
* c3 R, ~! ?: V$ {. U7 I$ i) K  这时我们才想起违背了少年的忠告——夜行在山林中,绝对不可以往路的两边看! " r0 v7 t! q+ f! [# Z9 }
  视野忽然间被柔和的金光照亮了,细碎的铃声响藤蔓一样伸展开来,那串巨大的铃铛竟然泅渡过无边的黑暗,尾随我们而来!“还好没逃掉!就这样开始吧,天狮子祭……”铃声中传来村长异样的语声,狮子舞衣的轮廓被荧光够勾勒出来,狮头下是村长失控而狂喜的脸,“把你们,交给天狮子!” ' f, |, M' X7 ~
  “我们不是你儿子的替身!”冰鳍拦在我前面大喊。 * g0 W9 Y# j5 E, g
  “哦……已经知道了嘛?这可由不得你呢……城里的小孩子怎么会明白,不公平啊!我们一家一直就是天狮子的祭品!”村长的诡异的笑脸曲扭了,“这村子里一直流传着天狮子的传说:早年人类无法在深山里生活下去,我的祖先便向山里的天狮子祈求,天狮子保佑平安和丰收,可代价是吞吃村民的灵魂。为了躲避狮口,灵魂化为铃铛等待升天的机会!我家供养这些铃,每代家长在某一年七月鬼门开时,在天狮子祭里投身雷渊!乘天狮子只顾着啃食我们的灵魂的时候,让村民们的灵魂升天!”
4 m( T! M' h  e- J2 J' D- d  一瞬间,有风吹过我的脑海……山道上那个消失的梦在我的心里明明灭灭,不太一样啊——村长的传说和少年的传说…… 6 h  O! T! S$ B/ b
  “我亲眼看见父亲被雷渊吞噬,那个时候才两岁!那种恐惧,即使那么小都无法忘掉……”村长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后来我就不怕了……是谁规定的,谁规定我们非死不可……不就是个传说吗?我们活到今天难道是仰仗天狮子的力量吗!是我们自己在山里开出农田,修建家园!什么天狮子,只会在祭典里出现夺走人命!这村子心甘情愿供养雷渊的天狮子这种恶魔!我居然要为这样的村子卖命?” ; s1 y$ q- ~0 ]% ?( C
  越来越奇怪了……那个少年不是说雷渊里封着的,是天狮子制服的吞吃人魂的邪鬼吗?
6 e# X) W. o* L& O  K" J  “什么天狮子祭!我偏不举行!”村长举起了直拖到地面的铃铛,“看见了吗,从我父亲死去后积累下来的魂铃,这么多,每天都在吵!可是和活着比起来,这点声音又算什么?我决不会被天狮子吃掉!时虎也不会!”村长举起狮子舞衣,慢慢靠近冰鳍,“我要放弃这个村子,让天狮子永远的沉在水底!你就是最后的祭品!别怕,这铃声会引来天狮子的,一下子就好了!你就代替我的时虎……” 3 p; X3 t4 M0 T" M1 R
  “你真的认为……逃得掉吗?”沉静的语声里,出现了,另一头狮子……少年的身影出现在雷渊的另一边,在他的身后是一块巨大的怪石——狮子状的怪石。
& A/ d) h! R& y+ i+ ^  K0 F4 {& L  白天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块石头啊! ! W7 |: A; ?: M( ?( M0 z& d
  “是……时虎!那里是禁地啊!会死的!”村长一把抛下了铃铛和舞衣向雷渊跑去,想要带回犯忌的儿子,他跑得那么急,好像忘了这里是苔原,前面就是雷渊啊…… 1 S" V& j$ ]3 K2 ~$ w
  在村长的眼睛里,这个少年就那么像时虎吗?我明明看见——他有着黄玉色的眼睛!
: f8 b6 ]4 w3 J3 }* L  “站住!那个不是时虎!”我和冰鳍不约而同的大喊,然而已经晚了,无声无息的,村长在雷渊的上方消失了。并不是掉进去的,因为连一点水声也没有,村长简直就像,被吞掉了…… ; D2 j- S; u1 ?2 z% e+ W
  一瞬间,那串魂铃沉默了,它们静静散开,纷纷向雷渊上空聚集,这种安静只持续了片刻,伴着突然震响的疯狂的铃声,一个巨大的魂铃从雷渊里升了起来,那种凄惨的声音,简直就像村长的哀号!
' b" A8 H1 }' w  黄玉般瞳色的少年语声里有血的味道:“我不客气了!”他已准备好享用这份灵魂的盛餐! $ z8 r* b3 l& F5 e& I6 e- f% l5 G
  “天狮子!”我大叫起来,“你就是天狮子吧?你在干什么!妖怪才吃人魂啊!”
0 L# x+ A/ t7 Z/ z9 _5 S; D  M  少年笑了,却全然不是黄昏初遇时那开朗如阳光般的笑容:“我就是妖怪呢,小姑娘!”
& \1 j  ~& }2 b! P4 h  妖怪?明明他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啊……“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妖怪呢?你救了我的!”我拉住冰鳍,“天狮子不是妖怪!是不是冰鳍!你也说话啊!” : l: B# O1 t2 q/ J( }! h/ \
  “太过复杂的事情我是不明白……”冰鳍垂下了眼睑,“让躲在那里的家伙来说吧!”他转向魂铃荧光的死角,一声叹息从黑暗里响起,那是时虎的声音。
7 ], t4 a# ]8 f: h7 ?. z  “好久不见。”时虎的声音沉稳而温柔,“天狮子……”那枚无法脱离雷渊的巨大的魂铃疯狂的鸣动起来,众多细小的铃也随之无声的乱舞,仿佛在警告时虎,让他赶快离开。
5 S0 k& H  J2 X' I  “逃不掉的……父亲。”时虎低下头,悲伤的笑了起来,“一旦村子变成水库,雷渊的水也会泛滥,溢出深潭!到时候整个水库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雷渊!我们还是逃不开,天狮子的诅咒!”
$ C! C6 T3 `; w/ i  “天狮子……不是那么凶残的东西!”我惊讶于自己的固执,到这个时候我还是坚信少年的无辜。将头转向巨石下沉默的天狮子,我一字一字的:“那些残酷的事是雷渊里封着的邪鬼做的,对不对?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因为你的笑容……真的很亲切,就算是妖怪,也很亲切……冰鳍你也说话呀!”真该死,我无法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啊!
发表于 2005-4-22 22:57:1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天狮子

冰鳍静静的点了点头。虽然一直对来历不明的少年抱有戒备的态度,但冰鳍依然无法否认他身上的温暖气质,可魂铃嘶喊着,震耳欲聋……
9 q3 g9 o/ A3 m1 o6 L  “什么邪鬼,骗你的!”天狮子开口了,用绝望的轻描淡写,“都告诉你不要相信妖怪!” 7 M# d9 N/ R: H# W- H" l4 U/ ^$ l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时虎打断了天狮子的话语,“小时候,你救了落进雷渊的我,那个时候的你到哪里去了!我曾尽力的说服父亲,说你并不凶残嗜血,可是你却诅咒了整个村庄!”他一步步的走近雷渊,“如果你要的只是人命的话,现在就给你!我家的血脉从我这里断绝,你对血的渴望也该就此停止了吧!请你放过这里的人,去水底沉睡!”
5 [/ e- f" j- y- ?4 [2 S  不是这样的!一定有那里出了问题!山道上的梦,冲撞着记忆的冻土——“你在跟我定契约吗?你有这个资格吗?”天狮子的话语忽然冷酷得如雷渊一般,冷酷而寂寞,“我还以为,只有时虎是不一样的……”
+ K1 v! Z% `5 o  “那你想要什么?”时虎离雷渊越来越近了“说啊……你这……任性的家伙!” - t6 \( R0 ~, Z4 A
  前面,就是雷渊了啊!“不要过去!”我惊叫着跑了起来,想去阻止笔直向前的时虎,冰鳍几乎和我同时起跑。苔原湿滑无比……脚底,空了…… : @2 I" u9 I/ V5 ?; m  S+ c
  好像,漂浮在温暖的水里。小铃在我周遭,像无数闪光的水泡;我的头上,挂着那个村长化成的巨大魂铃——我竟然,悬浮在雷渊上空! & p9 l2 B+ h0 a  Z, X" X2 m
  我转头四顾,大声喊同样悬浮中的冰鳍,却突然的发现在这里我和人间的鬼魂一样无法出声!冰鳍慢慢飘近我,指向下方,我惊得捂住了嘴——雷渊边的苔原上竟躺着冰鳍和……我自己! 8 O; D6 {. W9 B
  灵魂离体!这可是一份宝贵的经验,如果我的生魂还能平安的回到身体里的话……
- i/ ]5 S5 |; J3 f* f0 M  冰鳍打了个手势,我转过了头……温润的黄玉色光芒包围着两道人影——时虎和天狮子少年。
% g1 K/ {( S) u# R. v0 M7 K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天狮子以猫科动物般优雅的步态轻轻走近时虎,微微仰起头。
. w) Y8 l" J% k. S2 {% Q  时虎深不见底的眼睛注视着对方黄玉色的眼瞳:“我以为……你已经不想再听我说话了。” 6 D" `9 @8 |4 n& j
  “明明是你们,先不愿意和我说话。”天狮子笑了,露出了两粒小小的虎牙。
% o4 M; ~) u) C8 z8 N  人间的少年伸出手,摸了摸天狮子蓬松的头发:“救我的时候,我要抬头看你,可是现在我已经比你还高了……好像和你这样的人说这种话有点奇怪,可是……”时虎深深的呼吸,“对不起。” ' F- \( ~7 e  g. @! `9 N8 U9 K
  天狮子像困惑的小动物一样偏着头,似乎无法理解时虎话里的意思,时虎淡淡的笑了:“是我们的祈祷让你存在,是我们一直无节制的索取,让你变成今天的样子……对不起……是我们不好……对不起……”时虎慢慢的低下头去,声音也越说越低,似乎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那最后的话语…… , B6 [/ E& K) D/ ^7 w5 K. u3 ]
  天狮子用力撑起时虎的身体,从下方直视着他的眼睛:“不要道歉,时虎,你尽管说!” - m3 N# ^4 ~" C
  时虎的笑容那么悲伤:“吃掉我的灵魂后你就回去好吗?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和你谈条件,可是,拜托你回去……你已经不必再为这个村子做什么了,这里会沉睡进水底,大家也会离你越来越远,然后渐渐把你忘了,你一个人,会寂寞吧……”
- P. E, D7 x0 D7 V7 j( P  惊讶一瞬间融化在天狮子那美丽的眼眸中,渐渐的,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笑容:“好像又看见了……最初向我祈祷的人……”他低头的动作里有与少年的外貌不相称沧桑感,“虔诚的心,以及直接来自这样心灵的完全没有欺骗的语言,不过他把我当成了神,要用自己及后人的灵魂来换我对山村眷顾;而在你眼里,我是朋友……对不对,时虎,我是朋友?” 8 H/ L% P0 b5 f& C
  时虎再一次抚摸着天狮子的短发,微笑着,他什么也没说。 ! P0 A: _+ |* L+ v* e; G
  一瞬间,荧光飞散,那枚悬浮在我们头上的巨大魂铃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攫住一般,笔直的向上飞起,我和冰鳍抬头时,魂铃骤然停住,停在两排白亮的獠牙之间——是狮子!不,那不仅仅是狮子,出现在半空中,强大而温柔,高贵而自由,残酷而圣洁——那是美丽绝伦的庞大神体啊! 9 c$ j% \' j! o* l
  虽然是熟悉的少年的声音,但却格外的庄严:“天狮子是我,邪鬼也是我,保护村庄,带来丰收的是我,诅咒这个村子,要吞吃人们灵魂的,一样是我!”半空中的巨大狮子将黄玉色的瞳孔转向我和冰鳍,“你们觉得我温暖,是因为你们用温暖的心看我,人们觉得我残酷,是因为他们的心中怀着对我的恐惧和敌意!我照映出的,是人们自己的心啊!” 4 E: D" V8 ^0 [+ ^9 ?
  想起来了:山道上的梦里我曾见过这辉煌的神体——天狮子,是被人类的欲望实体化的,这片山林自然之力的化身! ; g6 l& h$ Y" s& ?5 q' y
  符合人类要求的部分,被神化为天狮子,以巨石之形接受人们的献祭;违背人类要求的部分,被赋予禁忌的邪鬼之名,被封入雷渊。而自然本身,又怎能由人类的善恶来衡量! + d4 R6 U/ d" }4 O: w) T$ P
  时虎静静的注视着半空中天狮子,仿佛用进了一生所有的感情。 / [0 p- y/ y; P( a8 r
  所有的魂铃在刹那间鸣动起来,但那是无比柔和的共鸣,在这美妙的声音里,它们渐渐开始上升,像无数流星返回天国,在没入天空深处的几秒之后,铃的清响再度传来,霎时,辉煌的铃之流星雨倾盆而下,撒向这一片亘古不变的山林——灵魂无法升天是因为对这片山林的眷恋啊,用双手建立起来的这片家园才是山民们唯一的天国。 7 ]; s) U- `. F6 Z; H
  在金色的疾雨中,天狮子缓缓的起飞了,伴着狂雷,那火焰般的鬣鬃向空气里抛洒着眩目的光炎,他依依不舍的绕着雷渊上空飞舞着,最后曳着长长的光流,与魂铃一起,投身入苍莽的黛色群山……
. L: j! i9 _: s/ E# [  那一刻,我看见那位名叫时虎的人类的少年,用最虔诚的表情向悠远的群山张开了双臂……
4 E+ N. B+ }9 u' |, n# B  清醒像锋利的剪刀,一下子切断了我本来就不太深入的梦境。颠簸的车厢里,坐在前排副驾驶席上的冰鳍回过头来:“火翼,做了什么梦?”他指了指我的鞋,表情里有无法言传的复杂感情。 5 p$ F( k$ D' w4 N# b; y6 ^
  我低头,看见了沾在鞋上的苍翠苔痕。“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投去了会心的笑容。
5 h: r' x8 g! c, W  冰鳍淡然的笑了,转头向外。路上山林的精灵们喧闹着,摇动浓绿的枝叶扑打着车窗,将小石子推到我们的车轮下,尽情的恶作剧。山里充满了甜美的生气。
. N5 b: @; I, Y6 _% T- D  就在开车的重华叔叔欢呼着“到狮子村了”的时候,我看见映在照后镜里的山路尽头站着一位开朗的少年。虽然隔的那么远,但他强烈的存在感依然像此刻的烈日一样咄咄逼人,我甚至看得见,他那双如黄玉般温润的眼眸……
$ [6 M' @- x) `  D: v- R  “天狮子!”我和冰鳍几乎同时发出欢叫转回头去,可光影斑驳的山路上,什么也没有。 ' V" Y5 c/ p2 n/ O0 Q
  在叔叔“见鬼了”的说笑里我和冰鳍相视一笑——还没有离开,还是不愿放弃人类吗? : n+ P8 M, g+ f& U4 S
  ——仁慈的自然啊……
发表于 2005-4-22 23:01:54 | 显示全部楼层
贴得比较累。字很多呀。大家慢慢看啊。看完我再贴(其实是想偷懒找借口。哈哈!)
% R! p$ k  d5 I不过为了贴这个,害我亏了好多钱。55555555555
发表于 2005-4-23 00:34:41 | 显示全部楼层
先顶起!再慢慢看
发表于 2005-4-23 00:39:35 | 显示全部楼层
已经是置顶的啦。不用顶啦。
发表于 2005-4-23 00:46:1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贴就是得顶啊!!!
发表于 2007-3-27 14:54:27 | 显示全部楼层
快两年了,我来刷一下
发表于 2007-3-27 18:26:2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旧的帖子!!老前辈留下来得!!
发表于 2007-3-28 10: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啊!已经退休了
发表于 2007-3-28 11:28:18 | 显示全部楼层
知道!!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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