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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6 23:3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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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杀楚 第十六章 当轿帘掀开的时候
方邪真一掀帘子,就看见他绝对不可能想到会看见的事情。 轿子里有人。
: p. y: Q" p! w0 F& h! ` 不是方父,也不是方灵。
6 f( ]$ n+ W: e1 L 而是一个女人。
4 v! Y8 f, |) E& _+ O7 Y 一个美艳的女人。8 Z* }) f6 N+ X" {/ B
唇红得像五月的山花,十月的山火,颧丰颊润,本来应该是一个令人迷惑而握有权势的女人,但她的眼色却是羞愤而可怜的。$ `8 H3 a$ J( G; s7 N
因为她身无寸缕,不该被男人看到和该被男人看到的地方,都露了出来,袒开无遮掩。
. ~: Z' C" C# k, z6 v/ ~ 这胴体之美,足令人窒息。( o0 v0 z2 ^' e: R; ^
轿里堆满了花,却不及一寸柔肌。0 z' T; O! t& H# g
花瓣衬着充满弹性的胴体,美得像一幅令人造思而使人犯罪的画。
8 B# t# A! P# D: @' I8 G2 \' ~ 方邪真没有想到轿里是一个女人。
- n) Q, V' d) W7 E# B* P 一个这么美艳的女人。
# ?3 V" W( l+ a# }. Q 他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 _5 o3 ~" k2 Y 他呆了一呆。
% B3 ~. i1 j$ s/ T" z x4 N9 T 没有眉毛的人就在这刹那间,发动了他蓄势已久的一击!, ]3 N% A, j7 X1 d- I4 j# D* W
世间有很多事情是必须也应须要付出代价的:自作孽是一种,自以为是是一种,自作聪明也是一种。
* G, e- e7 X, F9 P% D9 P 自以为能把人骗倒亦是一种。
" T4 b% k+ {8 [- Q. o9 ]# m 断眉石的叉刺向方邪真背后的同时,方邪真已同时出剑。% \ E- q4 {# i" R7 R6 b! l
深碧的剑。
* k, j; l: T6 i 剑光映照了轿中女子的花容。$ i, |" W& i9 r6 Q4 n9 e1 J N
轿里的女子是花沾唇。
3 l; t+ @: M" w. j! C 在她眼中羞愤的泪光里,映起一片高洁的剑光。* f8 U R( x* s( T
方邪真的白衣上,洒落了几点鲜血。鲜红的血迹在银色的月光映照下,像几点灰褐色的苔痕。
/ s' M% w& C& O 断眉石的身形一个玉蟒怪翻身,急起金鲤倒穿波,同时展蜉蝣点戏水,已消失在黑暗里,只听远远传来恨极了的声音:“方邪真,秦时明月汉时关,不改青山不解恨,你等着瞧……”
5 y, e% ^6 ~3 c+ G 方邪真缓缓的收起剑。
9 U6 q' _( E. t: ^( F3 z2 K6 s& X 然后忽然咳嗽起来。
/ y8 V: k) U# f 几点血迹,洒在衣襟上,几不起眼。, p& Z- @5 t4 T
——纵然刚才溅在他衣衫上是暗算他的人之血,但而今沾在他袖襟上的,却肯定是他自己的血。
4 R# X$ I; } z 方邪真长吸一口气。再度掀开帘子,轿里的女子睁着一双惊惧而羞愤欲绝的眼,也望着他。& v6 Z5 w2 P4 N5 F6 V- r, ?( Z
方邪真深觉得这情形很让自己有一种相当动心的心动,他立刻道:“这是情非得己,我要跟你解穴。”
4 t" S6 V* z( b8 T! j 那女子不能动弹,也作不得声,只能眨了眨她那漾着泪光的大眼睛。) x6 ^9 e9 P' R+ L- G
方邪真脱去白长衫,轻轻披在她胴体上,那女子眼里惊惶之色稍减,眼泪像珍珠儿般地掉落下来,方邪真闭上眼睛,道:“请恕冒犯。”伸手迸点,他眼睛虽已阖上,但穴位已认准了,虽隔着袍子,触手肌肤仍觉柔腻嫩滑,花香袭鼻,心头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
/ p4 p& K' B% L; A 方邪真几下“隔袍认穴”,花沾唇已“嘤咛”一声低呼,方邪真情知穴道已冲开,自己再在轿前,这女子恐更羞愧无容,即掩上轿帘,走向另一顶轿子。
. l) \7 c" ~# Y& M9 w$ K ——刚才那顶轿子里,竟有一个赤裸而美艳的女人,现在这顶轿子里会有甚么?5 }% [* X: @( J) l1 V% d
前面会有甚么?掀开前程的“帘子”会见到甚么?这岂不是在人生路程里一直想寻求的答案?
' P* ^, Y: y3 e4 g, F$ c7 H, g9 Y5 M ——如果方邪真知道了帘子后的答案,而且也知道这答案后的代价,他是不是还是要去掀帘子?
2 F% r" x- T; \6 f" E 谁知道?
/ t! @! S" E# l 他根本不相信断眉石的话。
' [, ?- V) V+ F 打从断眉石开始说话起,他就不准备信任这个人。9 b) t3 F, c C4 [, R
为甚么他会防范这个没有眉毛的人呢?他也说不上来,这只是全凭他的直觉而已。
# Q0 c) A; Q8 ]* P( O1 X 真正有闯荡江湖翻过风浪的人会知道,有时候,直觉要比判断力还要管用。直觉往往已包括了先天的敏感和后天的经验,正如野兽的嗅觉一样灵敏。5 f8 P& M0 V$ _5 V+ K5 p% \
方邪真也不知道这没有眉毛的人是谁,但却能肯定对方要对付的是他,这一点一旦确定,饶是断眉石千变万化、巧言令色,也一样起不了任何作用。' U4 r4 E; r d4 m! d# X
方邪真便故意坠入了他的圈套中,而且故作聪明,故意似中了他的彀,以为他是千叶山庄的人,而且就是司空见惯,老父和小弟就在这顶轿子中。
u" p, Z6 K* r4 h- s 他知道埋伏就在这两顶轿子里。( H/ Y+ x# G$ E# X
他有意诱引这没有眉毛的人出手。) W; A% k v6 U: H9 ]
——只要对方一出手,他便可以判断其人究竟是谁,而且,他也会立时还击,将之格杀。! a) D- G: z+ U! D+ a7 i4 T% i
可是,轿子里的景象,还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 Y! K3 t0 |" r: u" D; j+ l 不知是因为美色,还是太过突然,他虽有备,但仍是一怔,这一怔之间,对方己然出手,他也立时出剑。
3 O- Q. D# h! U- \$ x, Y( t8 t! p ——原来竟就是石断眉!7 D* ?! r6 ~- {, k7 E
断眉石受创,立时撤走,当机立退,功败求存,不愧为一流杀手!; t' }! `- K! Q, ~1 S; A" y
断眉石虽吃了方邪真一剑,但方邪真也带了伤:——断眉石老么,果然名不虚传!
* i' b7 j2 z9 _/ Q ——只是,他又会在第二顶轿子里搞甚么花样呢?
3 t9 z/ r" t$ Z$ K4 K 是以,方邪真在掀帘的时候,已全有了心理准备,就算是万箭齐发、百兽齐鸣、甚或有五十个没穿衣服的女子,他都决不为所动。 K8 u+ S& n ^ f/ P
结果,他比掀第一顶轿子的时候,更加动容。
) R' p$ d+ i. Y8 t8 d& J 他把轿帘一掀之后,初时没有甚么,云破月穿,他遂而看清楚了轿里的容颜,全身一震,脸色白得跟月儿一样,“霍”的一声,他的手不禁一松,轿帘竟落了下来,他的身子摇摇颤颤,退了一步,又再退了一步。
9 P7 g: K3 a5 Q- K; Z9 e# f 他的白色长衫己披在花沾唇的身上,身上穿的是一件淡绿色的中衣,腕上绑着一条淡蓝色的丝巾,他穿白色长衫时,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但现在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 t) K0 w+ h8 Z& I ~+ p; ~
只是,他现在脸上的神情,跟“潇洒”全沾不上关系。
" E+ u3 h- {7 F. P, u% Q4 C8 g 他像受了极大的创痛似的,脸肌也抽搐着,好一会才平伏下来,又过了半晌,像是要竭力平定自己的情绪,长吸了一口气,才道:“果真是你么?”4 W# S5 ?3 _/ I) P" k: c o
轿里没有人应。
" x* U5 V7 a. @# c, x! z+ y 方邪真忍不住又问了一声:“阿夕,是不是你?”语音又抑压不住激动。
' S- s0 r* A0 h 轿里还是没有人回应。
" G3 x0 l1 {; c0 ^% \) N 只听“飕”的一声,第一顶轿里已闪出一条婀娜多姿的人影,掠入花树草丛里。0 r% y% A1 F, }
方邪真这才省起,轿里的人极可能也是穴道受制。, e1 P* m) ]. ]% r T) y( n
方邪真深吸了一口气,问:“阿夕,你是不是穴道受制?”
! X" b* T! \4 C6 Q4 I' f 轿里没有人应。
0 u. m2 j6 _2 p& M; o9 F! s 方邪真立即知道自己多此一问了。颜夕如果能走动,怎会不走出轿外?如果她能说话,怎会还不回答?他立即想掀开轿帘,替颜夕解开穴道,可是,他却又在月下踌躇起来。
, G' @/ r$ B3 C* i4 L “阿夕,要真的是你,你为甚么会在这里?”方邪真望着轿帘,低声叹道:“这恐怕是我最怕知道的答案。”) o: b/ Y/ O/ ]6 Z
他一说完,就出手。
9 P& |* ^5 T9 h" R 隔着轿帘,五指挥弹。0 k, R( |1 o/ B* m
帘子被指风激弹得往内舒卷,显出了一个婀娜的人影。/ u! ?9 l7 }- w( V5 O5 ]2 Y
然后方邪真就回身,负手仰望遥遥的月色。( N8 _4 j1 Q; a" {
月在天边。
* G: e! ?/ d+ n6 ^, a 人呢?. A- C& I: @7 |
心呢?! V9 l% ]0 D% s7 J+ W
人就在他的背后,已掀开帘子,那柔荑就撂开了帘子、人还在轿里,目光落在方邪真的背影上。
3 G8 I! b6 ?& K1 U/ J# Z 月色漠漠,谁都没有说话。. D5 J- @5 m' v- Y! Z2 r
——方邪真在想甚么?6 G) ` e: g' u3 H9 e$ o
——颜夕又在想甚么?
$ [5 T7 ^! b, N3 [2 O 他们的心境,像忽暗忽明的月色?还是像忽聚忽散的浮云、像满地的落花?还是像石阶上沉寂的古庙?$ }& P L ?4 c( S& g
就在这时候,古寺里传来钟声。: C. M- S0 N* `9 _7 `7 d
铛铛!
1 k* O" ~" M3 E9 ~ X0 T' ] 钟声悠远回荡,把人生里许多不甘成空和不愿落空的意旨,都敲成了暮鼓晨钟,百年易过,世事一梦,也许方邪真心里在想:他在此时此地见着颜夕,是不是梦?或许颜夕心里也在想:她在此时此境遇见方邪真,是不是犹在梦中?4 \) e: c) Z0 b
既有梦,就有梦醒。/ @! e6 I! W: |3 A, d8 R
既有梦醒,就成空。
" y Q* Y0 `' W: b1 H1 ]' m! t ——世上有些希望,经不经得起一再落空?世间里有些伤,能不能在心里一尝再尝?
% C# v$ o: D( |, M 就在这时候,洪三热已大步踏了过来,拦在颜夕和方邪真之间,大声叫道:“大夫人,你……你有没有受伤?”& F) W! ^! C, r2 ^. M3 o1 N9 H' k
方邪真的背影突然一震,似受了一记重击。
/ K: A$ C6 e! Z- x 颜夕道:“三哥,我有些事情,要跟……这位方公子说说,好不好请你先去看看穴道受制的弟兄们?”
V1 U. L) K$ a7 }# {7 D5 M 洪三热刚给花沾唇解开了穴道,便过来保护颜夕,生怕她为方邪真所伤,此刻听颜夕那么一说,只觉更不放心,说:“这小子也没安着好心眼,我还是在这里的好。”
1 K0 z6 I7 V W" h$ b3 o8 W 颜夕急了:“三哥,你先离开片刻,可好?”
3 S# l* Y- u! U/ u 洪三热道:“我走了,谁来保护你啊?”
3 H) ~1 e. l4 \9 G1 K& _ 颜夕可耐不住性子,跺足道:“你走开!”颜夕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向人斥喝,连洪三热也怔了一怔,慌了手脚,一时不知怎么好。
" f* p( K1 D7 Z0 r 方邪真忽道:“大夫人,如果没甚么事,我就告辞了。”
& W1 S+ K! U8 A, x 颜夕省起自己的失态,遂向洪三热道:“三哥,烦你就先回避一下可好,我与方公子有要事商谈。”
% |. x( [9 O' p9 @! u; J! L9 ]9 O 洪三热再也不敢抗逆,嘴巴虚悬悬的张开着,喉头里闷声道:“是,是。”# V0 @* {/ t" v( O( U+ Q
颜夕转向方邪真道:“我不知道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她脸上闪过了一阵想笑,但又似哭的神情,“我,我还准备送一大箱书给方少侠,就在轿里……没想到果真是你,却是你!”
+ z- \" |, w* q7 \6 t- c# S 方邪真淡淡地道:“你以为是谁?”
% I! R% ?5 M7 v! @1 x0 H" s 颜夕情切地道:“我问过,可是他们说,你左手腕上没有翠玉镯,只有蓝丝巾。”% _2 P- b) _' r+ S2 @
方邪真缓缓举起了左手。月色下,他的衣袖徐落在臂上,露出了手腕。$ ?( H, e; r G. P+ `0 a% J
他的手腕特别瘦小,腕骨突露,予人一种文秀的感觉。( G1 d: \) ~1 F8 B; ?
他的腕上系着一条蓝色的丝巾。
. U5 d( f3 Q) i8 a4 |$ S! p 他用右手解开了丝巾。
8 u* |: f- X8 J" X7 P) ]7 ? 巾丝到了右手,左腕却赫然有一圈玉镯。
" S' y7 F0 F* v6 B2 M$ l4 e 精细小巧的翠玉镯!
* i/ }! \, p' {# t4 [3 x0 Y 他仍是没有转过身来,所以看不见颜夕眼中泛起的泪花。4 L( t! ^+ p! E' u! w
颜夕颤声道:“一点伶仔翠玉暖。”
* C# ?# e* L {0 m1 e, d5 q 方邪真漫声道:“一袭深情蝶衣轻。”
9 S! ?, L4 y# E. F" \ 洪三热这时瞪瞪方邪真。望望颜夕,这时才知道离开,大步跨了出去,一张大脸都煨焦了似的。
/ A/ u0 z% v1 X. Y 颜夕道:“你……你还保留着它!”) m% u" V4 q; ~" i5 v# @
“我时时把它带在腕上,这蓝丝巾也是你的,当日我险险战胜‘铁石心肠’四大名剑,手腕伤了,你就为我扎上这条丝巾。7 }! l3 \1 H% d& n7 H
颜夕心弦震动,昔日方邪真在“十万大山”,白衣飞跃,决战“闪电神剑手”铁碎柔、“剑神”石剑垂、“神剑”一心上人、“香梅毒剑”断肠老尼的种种情景,还有和自己的种种宿缘,心怀激荡,只闻方邪真道:“可是你那袭蝶衣一舞君亦狂呢?”1 n% r" R# D3 `# C! J* v* h8 ]
颜夕道:“……在的。”7 Z1 A5 k7 U/ c, W+ ?
“衣在。”方邪真缓缓回首,眼神奇特,望着她道:“人呢?”* T: d+ `1 u, l# h+ O0 m
颜夕哽咽道:“方谢谢,你……”
9 G- s! z& L' _/ d) y) ?9 p3 q “我不是方谢谢了,”方邪真冷峻地道:“你也不是阿夕了。”1 b# ^" J% T1 V2 `
“我仍是阿夕。”颜夕道:“可是你为甚么要把名字改了?”
$ z( {( c a( ?7 S- P1 L0 o$ d “我本来就是方邪真,我不要人谢我。”方邪真眼里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悲哀,“这世上谁又分得清甚么是邪?甚么是真?谁才是邪?谁才算真?”
' Q' X& n5 f% e( P, ] “谢谢……你——”$ {# z0 ~/ n3 Q* o7 o3 J5 I
“你现在已是大夫人了,也不是颜夕了。”方邪真冷诮的道:“大夫人名动江湖,人人都知道兰亭池家能够成为一方之雄,便是因为大夫人的手腕高、眼光准、面子够,我倒是失敬了。”' y: z2 I8 @1 }
“谢谢……”
0 ?+ @ ~5 I! f7 `4 Q5 [ “大夫人还有甚么吩咐?”方邪真特别有礼地道,“大夫人要是没有甚么吩咐,我可有事,要告辞了。”3 L" b- N1 R0 J; h
颜夕忽然平定了情绪。
+ g" K% e7 V% I; U8 J 她要平定情绪的时候,本来波澜起伏的情绪,就突然平定下来了,使自己在感情的波涛中平静下来,不是件易事,奇怪的是,感情脆弱的女子,却往往做得更加决然。5 c0 F5 ]. S- W( G' D
她说:“方公子,你既然知道我是兰亭池家的大夫人,当然也知道我今晚的来意了?”/ O8 j3 K8 f( E& q
方邪真倒没有想到颜夕平静得如此之快,微微一怔,眼色掩抑不去一抹失落:“你要我加入池家,为你们效命?”
' k4 l- S: ~0 Z2 x3 t% B$ {, A4 o& A “不是。”颜夕“恢复”得令人意外的快,“是请你引导我们池家,走向昌盛正途。” \2 X* [/ _3 _: t4 M7 l Q* a0 @) c
方邪真道:“那是你们池家的事,我没有兴趣,也不想卷入江湖是非里。”
4 p/ Z+ b$ u5 R6 ? 颜夕道:“你已卷入了。”
4 D% t0 O% Y7 e) y- ?9 K3 t& l- b/ a 方邪真道:“我可以抽身。”# ^, w$ N9 A, \
颜夕道:“可是你身在洛阳,怎可不管洛阳事?” R6 Q5 f/ l/ ^! {* J9 y2 O
方邪真决然道:“我明天就要离开洛阳。”, H$ Q7 e! {' d* ]! O) g# ~& J/ Q
颜夕一震,道:“你真的要走?为甚么?”
" Y. ~- s. i2 l8 U% R “我还没见到你之前,己下了这个决心。”方邪真道,“现在见到了你,仍是这个决定。”9 b& l, ]* u0 J; h
颜夕苦涩的一笑:“你就不肯为我改变决定?”! s* D3 K" B( d' _$ W( k' `9 ]
“我一生都为你改变了,我现在不想再为你作任何改变。”方邪真望着月色道,“何况,不是你自己在要求我,而是你为了池家,才会求我。” C$ X" A6 S/ ~ r! n+ M, f
他一字一句地接道:“你一向都不是个肯求人的女子,一向都不是,一生都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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